两人自知拗不过明哲,妥协道:“行吧!”
明哲找了床被褥铺在地上,勉强凑合。清寒和鸢儿睡在床上,看着睡在地上的明哲,既想笑又心疼。
“哥哥,你们方才去哪儿了?”鸢儿问。
“清寒没跟你说吗?我们去斟鄩山庄了!”明哲坦白。
“去那儿干嘛?我们已经进了复赛,根本不用担心啊!”
“当然是去做别的事。”
“该不会是打听情报吧?”
“是也不是,打听情报不假,但不是打听论剑大赛的情报,而是胜邪剑的情报。”明哲直言不讳。
“师兄,你就这么跟鸢儿坦白了,为何还要灌醉她们?不是多此一举吗?”清寒不解。
“斟鄩山庄危险重重,我不能让她们置身险境,自然不能带上她们!”
“不让她们置身险境,便让我们置身险境。师兄,你偏心!”清寒娇嗔道。
明哲不以为然,“本来你不用出现在那儿,可你不听话,偏要跟过来,这怪得了谁?”
清寒有点点不高兴,“师兄,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安慰人家?毕竟清寒也是与你同生共死过的人。”
明哲不留情面,“小清寒,你本不必以身犯险,可你从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置身险境,我还得分心照顾你,你觉得我该夸你吗?”
“清寒这不是担心师兄的安危嘛!清寒一片苦心,就不能换师兄一句赞言吗?”清寒委屈道。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感谢你让我多操一份心。”
清寒气愤道:“师兄,你这么说,就不怕清寒跟你翻脸?”
明哲望着她的眼睛,痴笑道:“不怕,因为你是我师妹。”
清寒哑言,愣愣望着他,两人四目相对,语竟凝。
见两人这般,鸢儿心里略微不爽,“哥哥,你居然带上清寒姐姐和君影,也不带上我。鸢儿在你心里有那么差劲吗?”
“这有什么好计较的?”明哲付之一笑,“我不让你们去,是担心你们的安危,如果有选择,我也不想露面,毕竟这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师兄,如果你今日没在退路上设下伏兵,我们还能全身而退吗?”
明哲微微一笑,“我既然算到一切,便不会遗漏。即便我没有设下伏兵,这不是还有你吗?堂堂听雨阁阁主,岂会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外人手中?正如你所言,老君山上遍布了你的眼线,只要你一声令下,支援即刻便到!”
“如果清寒失算了呢?”
“你不会失算!”明哲笃定道:“我这几个师妹中,唯有你的心思捉摸不透。听雨阁阁主,简简单单几个字的背后,承担了多少,唯有你心里清楚,可惜我不能与你共同承担。”
清寒莞尔一笑,“没关系,只要陪在清寒身边即可!”
“胜邪剑,是那把邪剑吗?”鸢儿问。
“正是!”明哲肯定道:“胜邪每铸一寸,邪长三分,故只铸半截,却已邪气凛然。柳崇明倾尽所有,盗取修士尸身,不惜违背天理,倒行逆施,只为补全胜邪,助长邪气。这份决心是值得肯定的,只可惜没用在正途。若此事成了,那倒好说;若不成,斟鄩山庄的下场如何,显而易见。”
“为何要盗取修士尸身?一般人的尸首不行吗?”
“胜邪虽是邪剑,亦是上古之剑。岁月的销蚀,将那本就残缺不全的半截剑身,打磨得斑驳不堪。若用一般的法子修复胜邪,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便是剑走偏锋,以邪制邪。修士的身躯蕴含灵气,哪怕陨落,灵气也不会即刻消散。若能将残余的灵气用于铸剑,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可世人之观念,人死入土为安,谁愿意将自己的残躯贡献出来?任凭斟鄩山庄如何,也不可能改变世人之观念,只好做些偷鸡摸狗之事,达成自己的野心。”
“那哥哥为何不揭穿斟鄩山庄的真面目?”
“揭穿?拿什么揭穿?我说的话,别人会信吗?”明哲自嘲道:“我只是一介无名之辈,斟鄩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举足轻重,你觉得世人是相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还是德高望重的一庄之主?况且我本无意与斟鄩山庄结怨,别人的恩怨,理应让他们自行了断,我们只需作为旁观者,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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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此事的背后,另有他人?”
明哲望向窗外的天空,“小鸢儿、小清寒,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这世上最捉摸不透的,便是人心!万里深海终有底,人心五寸摸不着。时间可以抚平一切,可抚不平心中的伤痕,故人已逝,可叹今朝。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往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有些事终将迎来了断。”
“师兄,你在慨叹什么?”清寒和鸢儿听得一头雾水。
明哲没有解释缘由,故意卖了个关子,“不急,你们离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不远了!”
“那师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按部就班,和往常一样。”
“师兄不考虑一下接下来的比赛?”
明哲满不在意道:“还没到那个时候,没必要提前操心,无非就是输与赢两种结果,对我而言,都是无所谓。赢了,奖励也不是我的;输了,我又没什么损失。顶多是兑现一下我对某人的承诺。”明哲早就看穿清寒此话的言外之意。
“哥哥对谁的承诺?”
“不能说,毕竟这是我与她的小秘密。”
“难道对我这个亲妹妹也不能说吗?”
“我考虑考虑。”明哲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