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一样。”
轻微地摇了摇头,在“斯杜提亚”错愕的目光中,赫尔莫的声音不再冰冷,只有平静,“都一样。他们之所以‘愚蠢’,并不是他们骨子里就低人一等,只是因为他们不明白什么是错、什么是对。他们不是不想明白,是没机会明白。而正因为他们不明白,我们才要有更多耐心,如同父母启蒙孩子、老师教导学生般去告诉他们是非对错。也许仍然会有人执迷不悟,但更多的会成为与我朋友一样的人……只要我们说了,他们不就什么都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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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斯杜提亚”甚至不知该说什么为好,但赫尔莫已经并不想与她纠缠下去,只以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命令:“事到如今,我仍未知晓英雄的含义,所有我个人的问题也都还未解决。但是,我知道我不会去厌恶民众,我会留在这里。而你,告诉我,你是谁?”
“……”
在赫尔莫的注视下,“斯杜提亚”一言不发。
也许是在不甘心?也许早有预料?外人不得而知。只是,她的面部却开始了一阵蠕动,身高和身材也发生了变化,终于变成了一个黑发黑眼的留慕人——就在看到她真容的那一刻,赫尔莫眯了眯眼,一个熟悉的名字就被念出:“妲安?丹枫柏林?”
“……”
在赫尔莫的注视下,妲安缓缓垂下了头,“嗯。”
“……”
握着的剑离开她的脖子,赫尔莫把剑收回剑鞘,面无表情,“原来是你。跟以前追到大学教学楼一样,追到希赫斯领地来了。”
“……”
抬头呆呆地看着赫尔莫,看着面前这个与一年前已经截然不同的男人,妲安鼻子一酸,终于真正地流下眼泪,“为什么不回留慕领地?甚至连信也不写一封?我认识了你四年,难道比不过那个女人吗?”
“……”
对于这个问题,赫尔莫只是满脸漠然,“我不会拿你们做对比。”
“可她有什么比我好的?”
不甘心地透过泪看着赫尔莫,妲安只觉得内心委屈无比,甚至让他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低下头沉思良久,当他再抬起头时,脸上却再无淡漠,唯有宁静。他凝视天边之白月,以慢于往日的平缓语气,将这几个月中生活中的点滴娓娓道来:“事实上,我……并不知道她到底哪里比你好。只是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会感觉孤独。”
“她比你小三岁,才刚过完二十岁生日不久,总是会耍小脾气。她会在拉小提琴的时候强迫我认真听,听完了还要我做评论。一旦我说普通,她就要开始摇头晃脑地批评我不懂欣赏与艺术;吃完饭后赖着不去洗碗,洗过的碗也并不怎么干净……以我在生物实验室中所奉行的水流不可汇聚成滴也不能成股流下的标准。扫地和整理衣服的时候笨手笨脚,房间里的邋遢乱象往往要我来整理;来生理期的时候更是总喜欢在早饭时让我给她煮粥,正是这让我学会了做粥这种我本不了解的食物……似乎,她给我带来了很多麻烦……我不喜欢给我带来麻烦的人,然而,唯独当这人是她时,我会觉得,生活,就应该是这样。”
“这……”
看着面前曾经那个总是喜欢冒险的家伙,妲安根本想象不到他现在居然跟个普通人无异。然而,四年的感情却并不是那么容易斩断的,她也并不想轻易放弃,“这些,我都可以学!”
“你学不了的。”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她。”
轻轻地摇了摇头,在妲安迷茫的眼神中,赫尔莫直视她的眼睛:“先祖留慕被供奉在先贤殿首位,而首位之所以是首位,正是因为祂首次创造出留慕这一概念并让它成为切实的存在。第二个人虽然同样伟大,比起开创者却有本质上的不同。当她在我低落时第一个笑着对我说出‘早上好’时,就注定了会是她——从那时开始,就谁也学不了了。接下来的两年内,我会光明正大地娶她,让她成为我的妻子。对于你,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我相信你不会去喜欢一个轻易移情别恋的人。你会遇见专属于你的命中注定,但那个人,不会是我。”
“你……”
怔怔地仰头看着赫尔莫,妲安正想开口,却已经被赫尔莫打断,“出来吧,丹枫柏林家的卫士。你们一定在附近,没有卫士会让自家真正的大小姐无人看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