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暗自揣测,难道纪濯的意思是要彻底分开?就这么咽下被她背叛的这口恶气,从此与她划清界限?
直至第六日,纪濯才再度踏入林熙禾的院子。
彼时,林熙禾刚用完膳,正端着安胎药小口喝着。
纪濯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林熙禾见状,急忙放下药碗。
一旁的凌雪也极为机灵,立刻端走药碗,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阿濯……”
林熙禾脱口而出,随即快步迎了上去。
待走近了,她才惊觉,纪濯脸上挂了彩,那张平日里风姿绰约的面庞,此刻添了几块青红交错的瘀痕。
“你怎么受伤了?”
林熙禾不假思索地抬手,想要触碰纪濯受伤的脸颊。
可纪濯却蓦地偏头躲开,那疏离的姿态,仿佛林熙禾的手上带着什么秽物一般。
这般明显的抗拒动作,让林熙禾瞬间心领神会,她略带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
纪濯沉着脸,径直朝着房间里大步走去。
此刻,屋内还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丝丝缕缕,萦绕不散。
纪濯看也不看林熙禾,自顾自地走到软榻旁,轻甩衣摆坐下,随后冷冷地开口问道:“喝的什么药?”
那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丝毫情绪,让人难以分辨他这话究竟是出于关心,还是仅仅只是随口一问。
林熙禾垂首,脚步略显沉重地跟着纪濯进了屋,最后在距他不远处站定,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回道:“安胎药。”
“安胎药?”
纪濯听闻此言,微微挑起了眉梢,眼中是嘲讽之色,那原本平淡的语气也顿时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嘲讽意味,仿佛林熙禾喝的不是安胎药,而是一杯能让他极度厌恶的毒药一般。
“不喝的话,我就会腹痛不止。” 林熙禾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总归是你是留不住他的,喝不喝,最终结果都一样。” 纪濯的语气依旧冷漠,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林熙禾知道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也无济于事,于是便试图转移话题,缓缓地抬眸看向纪濯,眼中满是关切地问道:“你如何受伤的?”
“被人打的。”纪濯闷声答道,脸色愈发难看。
“谁?谁敢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