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濯不给......”
顾青淮只是轻轻将碗放到林熙禾面前,应道:“嗯,知道了。明天我去接。”
“青淮,之前我在云岫城的态度,或许表达得不够清楚。今日我想……”
林熙禾想跟顾青淮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她不会与他在一起。
顾青淮抬眸,夹了一点菜放到林熙禾碗里,打断她的话,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吃饭。”
“你这又是何必?我这样很累。”林熙禾眉头轻皱,脸色疲惫。
“我没逼你如何,我今日来,可曾质问过你?可曾逼你什么?”
顾青淮强行按下满腔怒火,声音虽竭力保持平静,却仍难掩一丝哽咽。
他心里清楚,自己在林熙禾的心里比不上纪濯,若是非要把事情分辨个明白,自己恐怕连一丝机会都没有了。
如今他回京,早晚与纪濯会正面交锋,自古以来,推翻政权都是危险重重,他无法确定自己稳操胜券,若输了,有纪濯在,林熙禾与女儿至少不会有危险。
“我也不想你委屈。顾青淮,你这样,我不知道如何回报你,我觉得亏欠。”
林熙禾夹在两人之间,这种压抑的感觉让她快要承受不住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微微泛红。
顾青淮放下筷子,伸手将林熙禾连人带坐的凳子拉到自己面前。
他自然看得出林熙禾内心承受的煎熬。
刚从北境回来时,她还活泼些,如今却越发安静、越发沉默,他实在不忍心再逼她做任何事。
“你为我生了女儿,又奔赴南诏,已经不亏欠我了。我所做的,皆是自愿。”
顾青淮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抚摸着林熙禾的头,满脸柔情,眸中尽是怜惜。
林熙禾望着顾青淮,心中百感交集,内心的复杂情绪丝毫未减,她睫毛轻颤,试图掩去心中的酸涩,勉强挤出一抹笑。
恰在这时,花厅的一侧突兀地响起了掌声。
“才来就能看到情意绵绵的好戏!”
林熙禾闻声侧头望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立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与顾青淮拉开距离。
“你为何来我家?”
纪濯刚翻墙而入,他先是去了林熙禾的院子,发现她不在,料想她就在花厅,便又来到此处。
林熙禾离开林府后,下人离开了大半,纪濯武功高强,想要悄无声息地来到花厅并非难事。
他本想看看她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在为自己昨日的行为生气。
可刚到就看见顾青淮正温柔地揉着林熙禾的头,而林熙禾那副柔弱的模样,还有她含情脉脉望向顾青淮的眼神,顿时让他怒意爆棚。
纪濯眸中冷意越发浓重,周身弥漫着寒气。
他上前几步,自顾自地坐在林熙禾的另一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冷冷开口:“怎么,还能走得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