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虽被枪毙了命,手上的石头掉落,躲避不及,把南黔脚给砸坏了,痛得他一会抱胳膊哭一会抱脚哭。
金煜带人去医院。
胳膊接回去不疼了,脚却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眼泪啪啪掉,真倒霉,吃个饭都要来个剧情。
金煜见他哭,心里不是滋味,他也没安慰过人,多少难为情,默默将人抱去客厅让他看会电视,黔黔不撒手,赖金煜怀里。
小声抽噎。
金煜也只好抱着他,放了部爱情片。
黔黔疼,没心思看一直折腾金煜。
金煜抱着少年,一会摸摸头,一会摸摸脸,手最后放在腰间。
一集电视的功夫,电话响了十几次,黔黔黏他,找保姆都不行,金煜无奈,“听话,工作结束我就回来,好不好?”
“不好,好疼。”
嗓音染着哭腔,绵绵软软,哭久了还带着一丝沙哑,金煜也不知怎么就为了哄他,把人带去了公司。
抱着少年上总裁专属电梯,途中会路过秘书办,不用对视,余光就能察觉那道道诧异,金煜将人安置在休息间。
小心抬起少年的伤脚,其余部位都用被子盖紧,边说边直起腰,“无聊可以看电影。”
一只皙白的手在他即将离开时抓住袖口,金煜垂眸,黔黔抬着脑袋对视,眼圈泛红,眼尾含泪,配上那张无辜小脸,别提多可怜了。
“你有未婚妻?”
金煜皱眉,“没有。”
“那个人说你有未婚妻。”敬语都不用了。
一时间两人都静了,良久后,金煜问:“重要吗?”
反问一出,少年猛甩开男人的手,被子往脑袋一罩,胸口鼓起一团气,憋着声哭,越憋哭声越大。
金煜:“……”
受了伤帮他报了仇,在家哄完不够带公司哄,还哭什么?
甩他的力道明显是生气了。
金煜猜不透他生气的点,又不想去问,跟自己较劲,没两秒也气了,冰着脸离开休息室,秘书将茶泡好端来,别的老总都是咖啡不离手,金煜只爱茶。
往日入喉甘甜的雨前龙井,到嘴也是苦涩。
思绪一直放在休息室,甚至影响到工作。
看文件走神,开会,策划案负责人讲解团队的设计理念,结合到实际应用,未来会有怎么样的效益,他把人家半个月的心血直接给毙了。
也确实没达到他的要求,只是心情不好,负责人被喷的狗血淋头。
秘书再进来送资料都是战战兢兢,生怕惹到自家老板。
其他层送文件明显能感觉到秘书办凝重的气氛。
以至于走路都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三小时后。
黔黔赤脚单跳出来,眼睛肿成核桃,金煜正对着电脑打字,余光瞥见一抹瘦白身影,定睛望去,立即起身绕过办公桌。
来到少年身旁将人抱起,黔黔用胳膊拐他不让抱,力气抵不过,就伸手打,薅,金煜都忍他了,道:“让你好好休息,下床做什么?”
黔黔还上了嘴,咬胳膊,虽有衣服,小白牙用力咬也疼,金煜倒抽一口凉气,带到会客区沙发,掰开小嘴,他跟那食人鱼似的,逮哪咬哪,手掰嘴他咬手。
金煜被他一通闹,跟抖M一样,一肚子郁气不增反降,看着那张漂亮小脸,好像什么都释然了。
闹也觉得可爱。
低头在少年额头浅浅亲了口,人在极度依赖某个人时,哪怕只是皮肤擦红,对方嘘一声,都能委屈到大哭,金煜的肢体动作成功让少年瘪了嘴。
刚收住不久的眼泪又如同开了闸的洪水。
男人从茶几抽了张纸巾替他擦,叹问:“哭什么?欺负你的人都得到了惩罚。”
黔黔摇头,一张嘴,第一声哭腔出来后面话就说不完整了,脸埋金煜怀里哭,鼻涕蹭他一胸口。
金煜放身侧的手捏攥。
口水不在意,鼻涕不行,金煜只觉胸前爬了无数只蚂蚁。
一般没洁癖都忍不了,金煜硬生生等到黔黔愿意坐直,把纸拿他怀里,努力遮掩对胸前那团黏湿的嫌弃,道:“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