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从小寄养在护国寺,不明白当今天子是如何弑父杀兄,踏着至亲血肉的残骸尸骨登上的那个皇位,也不明白他又是如何动用权势,欺压攻打邻国,逼得他们归属进贡。”
骠骑将军神情激动,义愤填膺,恨不得在商晚面前数落尽沈晏清的所有恶行。
一番话说得口干舌燥,骠骑将军见女孩儿神情紧绷,自以为对方是听进去了他的话,立刻趁热打铁:
“我与你父亲意见一致,如此残暴的人实在不宜为帝,不久之后,我等必定让铁骑踏平他的尸体,拥护一个贤德君王。不过在此布局期间,我和你父亲都需要你的帮忙。”
骠骑将军顿了顿,立刻接上:
“沈晏清残暴不仁,致使民不聊生,他生性多疑,我和你父亲在宫外很难得知他的动向,所以我想……”
“想让我做你的内应?”
商晚眼底露出烦躁,最讨厌这种说话一大堆铺垫还拐弯抹角的人,顺着骠骑将军心意说出来之后,她冷冷掀了掀眼睑:
“骠骑将军的意思,请勿要牵扯家父。”
沈晏清虽然登基手段残忍不堪,但好在朝堂清明,百姓也比先前生活好了许多,征战带来的是国家的富强,所以上辈子一生忠君为国的镇北王本来不会走上谋反道路,可奈何有老友骠骑将军的蛊惑,再加上女儿死亡的催化,才最终走上谋反的不归路。
原主愿望既然是保全镇北王府,她就不能容忍原主父亲参与到谋反当中。
压下眼底的冰冷,商晚慵懒地掀了掀眼皮:
“将军,如今的陛下在众人心中也只是暴君,并非昏君。
本宫虽然久居护国寺,但也不是一叶障目之人,如今的戚国如何,本宫心中有数。”
商晚顿了顿,白净的小脸紧绷:
“本宫一介妇人女子,不知道将军口中的贤德是何定义,但自下山以来,本宫看到的是百姓的安居乐业,戚国强盛的国力让邻国不敢再如从前那般肆意侵犯。”
商晚每说一句,骠骑将军的脸色就黑下去一分。
冷冷瞥了一眼这个作死的老头子,商晚收了话音。
胡子被气得抖了抖,骠骑将军抬手指着商晚,全然不顾及她如今的身份:
“你!无知小儿,怎么如此!你父亲也算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镇北王府一门忠烈,怎会有你这样冷血无情,不顾大局的人?那护国寺,竟也是没有教会你怜悯天下苍生?”
“放肆!”
春秋抬手挡在商晚面前,憋气憋红了的脸满是愤怒:
“将军,娘娘敬重你,才会容忍你的放肆,可衷心正义的将军可别忘了,如今的娘娘,是当朝贵妃!将军的规矩呢,莫不是心思全然用在了不该有的地方!”
哎呀,她这小丫头嘴咋那么招人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