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冰冷沉寂,容瑾卿站在门外,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动静,嘲弄地撇了撇嘴。
还是他最讨厌的文弱书生模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会玩弄心机和嘴皮子。
那肩上也没个肌肉,脊背的骨头都露了出来,瘦不拉几的恐怕连花倌都比不上……
长睫颤了颤,跑来兴师问罪的容瑾卿莫名其妙地站在门外,称得上温顺地等着里面的小丞相出来。
“王爷,请进。”
温雅的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平和,矜贵的摄政王墨靴微顿,漫不经心地走了进去。
散落的青丝全部被束缚起来,裹得严实的外衫像是在防贼一般。
再次进入房间才发现,来自小丞相温软淡雅的香气弥漫,俯身倒茶的动作慢条斯理,却是透着骨子里的温雅风气,无端生出几分熟悉的怀念感。
精致的眉眼恭敬,唇红齿白的小丞相明明比那些招人的花倌还惊艳。
容瑾卿入座的动作微顿,瞥了一眼纤细白皙的指头,推到面前的茶水透出几分清香。
但是,他可不是来喝茶的!
墨靴毫不犹豫地抬起,凳子猝然被踢飞。
巨大的响动让小丞相浓密卷翘的长睫抖了抖,眼睑洒下的斑驳蝶影似乎展翅欲飞。
指尖轻颤,受了惊的小丞相抬眸,潋滟的眸光晃了晃,温吞地抱拳行礼,淡然低软的声音听不出半分起伏:
“王爷息怒。”
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容瑾卿唇瓣紧绷,捏紧的拳头无处安放。
眉眼凝霜,面色冷峻的摄政王瞥了一眼矮下身子的小丞相,凉薄的唇瓣一片冰冷:
“丞相大人手笔大方,一出手就是价值连城,想来以丞相的俸禄,恐怕是破费了。”
血玉被随意从袖口抛出,稳稳落到商晚手中。
漠然轻挑的眉眼,修长白皙的指骨跳动着慵懒散漫:
“丞相若是管不住自己,本王不介意,亲自动手。”
眼睑微掀,深邃阴翳的眼底,不加掩饰的杀意爬出来。
商晚抬眸,不疾不徐:
“那只是臣下送给阿卿的一点心意。”
精致的眉眼微垂,担忧倾泻出来:
“大夫说阿卿体弱,小小年纪身体就亏空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