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期行程都在国内，有空的时候，我可以来看看奶奶吗？”

宋年珩声音嘶哑，对于这位救了他奶奶的女孩儿，他似乎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得到回复的女孩儿下意识露出一抹笑容，开口打算说的话被急促的电话铃打断，歉意地笑了笑，女孩儿小声通完电话，礼貌表示自己有事先走了。

纤细的身影远离，宋年珩失了力气一般地瘫坐在木椅上，大口大口灌下的水缓解了喉咙灼热的疼痛，指尖用力到发白。

诚如女孩儿所说，在后来的几天，只要有空，女孩儿都会带上东西来医院照看。

老人每天吸氧的时间在减少，清醒的时候经常被女孩儿逗得大笑。

一个星期之后，老人出院。

宋年珩提前预支了工资，去缴费的时候，才发现女孩儿早在送来医院的第一天就付清了所有费用。

向医生要了发票，宋年珩看着上面的五位数，眼睑低垂，攥着发票的手青白一片。

“奶奶，等回去我给你跳舞好不好？”

脸上的褶子晃动，老人开心得没了眼睛，哪怕隔着很远，也能清晰强烈地感受到两人相处的愉悦。

宋年珩将发票装进口袋，抬手用力拍了拍僵硬的脸颊，挤出笑容靠******日里被老人最放在心上的孙子被无视，老人满心满眼都是这个漂亮温柔的小姑娘。

恐怕说是爱不释手也不为过。

宋年珩无奈地靠近，撞见女孩儿灿烂内敛的笑容，心口轻轻被碰了碰，却惊不起死寂湖水的半分涟漪。

模模糊糊的想，女孩儿家世外貌都是极好的，脾气性格也很少有人能比。

天之骄女不为过。

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被满身淤泥的他碰上。

没有惊喜，只觉得荒唐如梦。

压下眼底的情绪，宋年珩上前握住老人粗糙的手，声音软了下去：

“奶奶，市区的一套公寓房到期了，我们以后都不租出去了，搬过去那里住吧。”

公寓房是老人退休的补偿，当时因为宋年珩年幼，老人的退休金入不敷出，最终决定将单位分发下来的房子租出去。

十多年了，老人就守着从前破旧的大院过活。

可这次的意外，还是让宋年珩害怕了。

大院少有人住，婶子不可能每次都兼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