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尽力弥补,犯下的错会被原谅吗?”
女孩儿摇了摇头。
惊惶抬起的眸子却敏锐捕捉到了女孩儿眼底掠过的冰冷,即使没有怨恨,也足以击垮这七年来青年所有的期待。
“怎么会……一定是哪里出了意外!”
呢喃不知所措的青年下意识掏出了破旧的怀表,却又在拨弄指针的时刻迟疑。
他想到了无数次女孩儿最后的悲剧。
他不知道再来一次是否会比这眼前宛如被神明眷顾的结局更好。
无名指上的红痣印记深了几分,青年心跳振如擂鼓,攥着怀表的指节发白。
无措低头的一刻,眼瞳震惊:
“怎么回事?怀表为什么变透明了?”
叮铃叮铃的声音响起,外界似乎被隔绝开来,老人佝偻的身影踏着黑暗而来,那双留出来的眼瞳诡异而恐怖:
“先生,您的意念已经不坚定了,倘若您没了执着于过去的意念,这块怀表就会彻底消失。”
怀表浮在老人苍老干涸的手心,铜铃晃动的声音仿佛一道修复的屏障,老人将怀表递了过去,佝偻扭曲的身影走进黑暗,沙砾般粗噶难听的嗓音渐行渐远:
“先生,是您贪求得太多,反而破不了当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您真的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呐……”
触手生凉的寒冷,青年身陷囹圄,无处可逃。
猩红的目光看向手心里静静躺着的腕表,青年目光破开层层雾,落在对面安静喝着咖啡的女孩儿身上,睫毛轻轻颤了颤,小声说:
“那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喜欢我吗?”
这种话问一个来相亲的人,好像突兀而并不合适。
青年却红着眼仿佛等待最终审判。
许久许久,女孩儿放下杯子,身子坐直了些,眸光放的很远很远: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爬墙头,你护住了我,自己一身白滚满了泥被责骂。或许是因为,在我明媚热烈的青春里,你总是穿着白衬衫,漫不经心地闯入。”
少年不骄不躁,足够惊艳整个青春。
宋年珩朝着女孩儿弯起眸子,视野被水雾一点一点模糊,温吞地低头埋进臂弯,肩膀不断颤抖。
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痕迹斑驳的怀表上,青年闭上眼睛,毫不犹豫按下——
“阿珩哥哥,奶奶说你又被罚了呀?”
扎起两个小揪揪的小女孩儿抱来凳子踩上去,又白又嫩的小脸儿仰起,笑嘻嘻地盯着爬在墙头的他。
白嫩的小手灰扑扑一片,小姑娘从口袋里掏出捂得热热的糖果递过去,漂亮的眼睛像是黑葡萄,一闪一闪地看着他,奶声奶气地开口:
“呐~给你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