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在引她入套。
明知自己体质特殊,还肯对自己下狠手。
心思如此深沉。
少年却孩子气地哼了一声。
水杯被费力避开女孩儿放在了床头柜。
“姐姐的良人,总不可能是那位顾大哥!”
像是吃不到糖的小孩儿幼稚地拈酸吃醋,南初眨了眨眼,水雾倏地就打湿了长睫:
“盲婚哑嫁是不好,但婚约作废好歹也要双方同意,姐姐甚至都不在乎我的想法。”
胡搅蛮缠。
歪理一堆。
商晚捏了捏眉心,反正进入位面就是围着碎片转,索性抬手撑着下巴,任由少年掰扯:
“那二少想怎么样?”
少年矜持地抿起唇角,苍白漂亮的指骨微蜷,小声开口:
“至少我们应该相处一段时间的,姐姐不要直接判我死刑好不好?”
衣角被人攥在了手心里,女孩儿压低的眼睑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南初安静地等着。
不远处学堂钟声敲响,灰色领子的鸽子挥翅停落在窗口,优雅地低头啄了啄白雪梳理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