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南初都习惯了,猜想可能是两人交情不错,对方身份特殊裴玮不方便亲自出面。

又可能是两人有隔阂,憋着一口气即使去世了也不见面。

裴玮素来只会支使南初一个人过去。

久而久之南初倒也熟悉了那块墓地,甚至生出来几分亲切感。

苍白的手透着血脉不通的肿胀,男人费力又将红绳系上。

少年皱起的眉眼终于有了几分缓和。

身后传来男人掺了感慨的叹息:

“初儿,虽然是我一手带大了你,可如今,我也是老眼昏花,看不透你的心思了。”

少年起身的动作微顿,眼底的戾气有那么一瞬间被茫然取代。

长睫轻颤,少年指节发白:

“侄儿先退下了。”

房门被轻轻关上,南初唤来沈文重新派个人负责裴玮的起居。

仆从拿来了祭奠的东西,南初揉了揉酸胀的眼角,让人放下东西就离开。

靠在墙上,短发遮住了半边脸,少年精致漂亮的墨眸露出茫然和无措。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目的很明确。

投奔徐家,一方面是想要那份出国的签证,一方面是想要让他将从前趁火打劫从南家捞走的东西吐出来。

招惹上邵家……

脑海里倏地想到女孩儿紧绷着小脸儿努力维持严肃平静的模样。

脑海里整整齐齐的一团毛线,开始被勾着乱了几分。

少年蹲下身子,温吞地将脑袋埋进手臂里。

……

后山。

墓地是有仆从会定期过来打扫的,只不过或许是这段时间裴玮久病缠身,仆人放松了心思。

墓地边上长出了几株草,被雪压得弯了腰。

南初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