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来了艾草,织好了围巾,茫然地感受着房间内毫无生气的冰凉,无所适从。

“姐姐?”

很轻的一声,嗓音极尽沙哑。

在寂静的房内突兀刺耳。

少年捂着头,炸裂般的剧痛绞着心脏,叫呼吸都是痛的。

春风化雪,林城已经看不到雪白的痕迹了。

济民仓越办越大,南二少的名声远扬,是人人称颂的贤主。

沈文跪在邵家门前三个多时辰,请出了退位的邵大帅。

邵大帅带着顾善,进到了闭门已久的梨园。

少年卸了妆安静得织着围巾,已经成了形。

低垂的眼帘温柔。

珍视而郑重。

邵枭在顾善的搀扶下坐到了距离少年不远不近的位置,看着对方陌生的眼神,不忍地移开了眸子。

少年如今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死气沉沉。

他缓了缓神态,像是唠家常一般,找到了一个切入点:

“你还记得……晚晚吗?算命先生从前替晚晚算过命,说她命运多舛,活不过十八岁。”

邵枭拄着拐杖,看着面前不人不鬼的少年,继续开口:

“所以晚晚自幼努力勤奋,她说自己从不信命,男儿能做的事她不仅能做还能做得更好,她真正活成了最想要的模样。”

南初不明所以地看着老泪纵横的邵枭,指骨发白:

“您为何要与我说这些?您口中的这位…姑娘?与我有关吗?”

少年看不到自己脸上除去迷茫之外的死寂,安静得没有半分生气。

提线木偶一般。

邵枭重重叹了几口气,将先前对少年的几分怨气压了下去:

“她与你有媒妁之言,更是拜了天地,你们……是夫妻……”

少年惊愕地抬头,指头猝不及防被戳破,血渗了出来。

“夫妻?”

触碰到某个禁忌的门锁,少年脸色苍白如雪。

一张一合的唇瓣不知所措:

“既是夫妻,为何她不在?”

夫妻本为一体,可她不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