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桐委婉地咳嗽两声,只听几声砂磨的“滋滋”声,宋父手上的产品又报废了。
陈桐:……
真·“碰瓷”。
眼见他不死心扔了废品又要来,陈桐心痛地拉住败家爷们的手,“爹,咱能不能不要贷款上班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446还没来得及询问宋之喜哪里知道的“贷款上班”一词,宋父已经趁他松懈的工夫从桎梏里接过思想的主动权,机械的动作停下来,宋父回揽着宋之喜的胳膊,趁二人错位之际从袖中顺出什么塞到她手里。
陈桐抬眼看他,眼神询问。
而宋父却避开她的目光,将她的手握紧。
“你娘的发钗,拿好了。”
长久在阴暗森冷的地宫里和土为伴,他的掌心也不似常人一样温热。尤其是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颓靡气息,总给陈桐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诶呀,想起来了。
那日大吐血后他的脸也是这样色儿的。
但怎么感觉这次要严重的多,好像生气都被吸走了一样。她不由地在他手里比划着,询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
“之喜真聪明,的确是你娘留给你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她比我更爱你。”顾左右而言他的宋洪春将人拥在怀里,如同老父亲面对自己即将远行的孩子。
“你的未来,爹可能看不到了。”
宋洪春在446的尖叫里掏出自己另一把袖子里的刀。
“但你的过去,爹有在认真记着呢。”
“你娘给你做的长寿面,虎头鞋,小花衣,给你编的小辫子,带你去荡秋千,你掉的第一颗牙还在老家屋檐上,旁边生了株小草。那时候你摇摇晃晃地向我走来,我们仨抱在一起,那真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如果有一天,你想回来,记得呼唤你娘的名字,如果可以……不要让她和我在一起更好……”
明着像回忆,实则像叮嘱。
他好像有什么话无法言明,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强调宋之喜她娘。陈桐攥着手里的钗子,脑子乱作一团。
妈呀,什么另类托孤。
这不是摆明了宋父知道她不是宋之喜,也知道她能穿越时空,这是在干什么啊,非得让她跟北河再打一架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д`()
“当啷——”
他手里的刀突然不受控制地掉到地上。陈桐闻声望去,又抬头看了看面色突变的宋洪春,缓缓露出一个尴尬且不失体面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