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我现在是七杠

"被唾沫星子淹死的?"他注意到廊柱上凝结的香火愿力,那分明是百姓长期祭拜形成的结晶。

叶征突然在第九盏长明灯前驻足,灯芯爆出个金红色火花:"错,是被自己的新官服勒死的——那件月白锦袍里掺了天蚕怨丝。"

他指尖拂过灯罩上斑驳的指痕,"所以记住,金线越多越要小心。"

穿过阴阳鱼地砖时,林越腰间的祭魂刀突然发出嗡鸣。

刀柄饕餮纹映出两侧壁画的真容——那些看似祥瑞的百仙图,实则是用朱砂覆盖的镇魔图。

"保护费..."林越踩住壁画里夜叉将要睁开的第三只眼,"当真改不了?"

叶征的善恶镜突然照向虚空,镜中浮现出八百年前的街市:戴枷锁的商贩正哭着给仙巡卫塞钱袋,而拒绝收钱的年轻修士被百姓用烂菜叶砸得头破血流。

"当年首任仙晶圣人定下'香火钱'规矩时,本意是让百姓用钱财换庇佑。"

叶征的镜光扫过林越新官服雏形,三条金线正在自动编织,"但人心似炉,炼化了三千年的恶习就成了吃人铁律。"

廊道尽头传来机杼声,一百零八架白骨织机正在无风自动。

每架织机上都漂浮着件半成品官服,金线从屋脊垂落的星辰中抽取光华。

"就像这些星辰线。"叶征突然扯断一根飘落的金线,断裂处渗出银白色血液,"本是仙晶圣人截取天河炼化的功德索,如今..."

林越接住滴落的星血,掌心顿时浮现出陌生记忆:某个雪夜,卖炭老翁哆嗦着将女儿塞给仙巡卫,而隔壁肉铺老板正在数钱大笑。

制衣嬷嬷佝偻着脊椎从织机后转出,她手中龙头杖敲击地面时,林越官服上的金线突然暴长三寸。

"三杠?"她浑浊的眼球转动着打量林越,"上次见三杠还是叶小子升迁时。"

叶征笑着褪去半边衣袖,露出小臂上七道嵌入骨血的金纹:"您老眼神不好,我现在是七杠。"

金纹忽然扭曲成锁链状,末端没入手腕的卍字印。

嬷嬷的龙头杖突然点向林越眉心:"这小子身上有股子...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