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着这下肯定没人再说我草菅人命了吧?可意外第二天便发生了,黄昏时福砚带了一具尸体回来。
“那些奴隶昨天听你说这山里应该有很多那种宝石,于是今天都下意识地低头找,结果就没注意到倒下的树。”福砚简单地说明了情况。
我原以为自己比别人对这些奴隶有着更多的同情,可我居然连伐木工本身就是死亡率极高的职业这种事都给忘了。对待这些毫无伐木经验的奴隶,我也从来没有提醒过他们伐木的危险。还他妈的跟他们讲什么狗屁黑曜石的来历。
这种愧疚让我绞尽脑汁地列出了尽可能齐全的伐木规范,然后又连夜买下了两个奴隶专门充当安全员。当晚我还梦到了西西亚和那个死去的奴隶,他们拉着我一起投胎,说我只有自己成为奴隶才会真正地关心奴隶。这让我直到早上起床依然有些恍惚。
“文赛,玉米是什么?”老乌突然发问。
“一种粮食,我们这没有。”我顺嘴回答。
“我给你俩讲个笑话哈:有个人他觉得自己是一粒玉米,在医院住了些日子后,他的精神病终于治好了。他现在知道自己不是一粒玉米,而是一个人。于是大夫便让他出院了。额,大夫就是医工。但不久他又回来了,说:我遇到了一只老母鸡,我担心它会吃了我。大夫努力使他平静下来,说:你害怕什么?现在你都知道自己不是一粒玉米了,而是一个人。那个病人却答道:我当然知道这个,可那只老母鸡它知道我不是一粒玉米了吗?”老乌不太流利地读完了我之前看过的笑话。
我和高翠兰都没笑出来,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我经过现代社会的“治疗”,知道了人和人应该是平等的,所以我担心那个奴隶的鬼魂会记恨我,可那个奴隶他知道吗?
吃完饭我们各自忙碌自己的工作。那还魂丹的炼制还真就和摸奖一样,老乌这么多天,一粒也没炼成。而高翠兰终于是找到了一份工作,也说不上是正经工作。离我家不远处有个清雅小楼,去那一般就是听歌听故事,算是黑石城里仅有的不沾黄赌的消遣场所了。高翠兰发现小楼里面常年收歌收故事,西游记都已经被高老庄的人卖了。所以她觉着自己也可以编一些故事去卖,成不成的另说,总算是有点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