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静静地伫立在那面巨大而壮观的流影水幕之前,目光落在水幕中呈现出的繁荣景象。
只见其中的勾栏酒楼琳琅满目、数不胜数,其奢华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他不由自主地轻轻咂了咂嘴,话语故意惊叹道:“真不愧是号称天下最大的奸商啊,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分舵竟然就拥有如此惊人的财力来进行这般豪华的装潢。难以想象他们的本宗会是怎样一番雄伟壮丽的光景呢?”
这里正是酒宗所在之地,一座宏伟无比的酒街坐落在一处充满灵韵的山谷之中。
尽管此地只是位于极北酒神宗于碎虚玉海边缘处设立的一个小小分舵而已,但归根结底它仍然是以售卖美酒为主要业务的场所。因此,整个地方都弥漫着浓厚的商贾烟火气息,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在这人头攒动之间,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们。既有那些出身平凡却又对美酒情有独钟的凡夫俗子和豪门贵族前来讨酒品尝;同时也不乏一些闲散修行的脉者在此纵情享乐、花天酒地。
毕竟饮酒作乐的地方往往也少不了烟花柳巷之类的风流之所,很容易便能见到一个个娇艳妩媚的女子倚靠在窗边搔首弄姿、卖弄风情。
她们或是轻扯着窗帘,半遮半掩地展示自己婀娜多姿的身材;或是故意让窗内的幽影随着身体的扭动而颤抖不止,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迷人的魅力。
“呵呵......这算是什么酒宗啊!不过就是个乌烟瘴气的淫秽之地罢了......喂!你看够了没有......!我......我感觉好冷......”
正当墨全神贯注地欣赏着眼前这番熟悉的繁华喧闹的世俗场景时,一个略带嗔怒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他缓缓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脸色苍白、紧咬嘴唇、正强忍着心脉冰寒折磨的裴香姑。
此刻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埋怨与羞涩。
墨的嘴角则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看来小香菇对于这自家产业也是不怎么待见呢。”
“自家?呵呵……大可不必了,我不稀罕,如今的酒宗早就已经抛弃了建宗时的初心,不过是一群欺师灭祖的败类罢了,要是我父亲还健在,怎可让宗门风气堕落至此?”
裴香姑的话语带着仇恨与思念。
墨则是摇了摇头。
“你错了……就算是你父亲,他也只能管的住本宗的脸面上的风光,内部的腐败糜烂早已是千年积累下来的,更别提这远离本宗的偏远小分舵了。”
裴香姑目光一冷。
“我没错!父亲他一辈子都一心钻研酿酒之道,励志要酿出超越先祖的天下第一酒天仙醉,重振宗门辉煌,他一定可以成功!”
“可事实是,他没有,不是吗?”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要不是那几个该死的老匹夫,父亲他…父亲他……咳,咳咳……嘶——”
说到气头,逆血攻心,裴香姑唇角溢出了一缕黑血,面色陡然惨白。
墨摇了摇头,身形眨眼间便来到了裴香姑身侧扶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
看着怀中美人凄美痛苦之态,墨的眸子缓缓眯起。
“七绝之毒,不该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