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清漪知晓,居所舍内并非无人,只是慕容炽并不愿当即便开口答复。
他原可一言回绝,若当真想要遮掩隐匿什么信息,便不该如此沉默良久。
显是在思虑和权衡着什么。
“你一个小小晚生后辈丫头,自己所持身份枷锁尚未脱卸,怎生要管这旁的许多……”
不知多久时分仿若半晌隔久,前方相隔方屏后侧地面,依稀有着轻缓的脚步声音,及近传来,却俨然止息于对面,进而道出慕容炽那略显深邃话语。
“若是清漪有法,或可祛族舅体内‘煴毒’之害,族舅可愿相邀一见,道与实情?”
少女在略作沉吟后,忽然如此定音告予,这话说得颇算委婉,并未立定坚决,但在落入前方慕容炽耳畔的刹那,却是令他呼吸陡然间急促可闻。
“你、你……你怎会……”
慕容炽面色骤变,随即踟蹰片刻,方镇定心神,继续嗫嚅开口。
“当真可祛么?”
无奈他反应慎剧,实在这半月有余以来,他为这自身所中之毒,几乎快要折磨得丧失了生下去的希望。
这“煴毒”实在太为诡异难缠,每每子夜发作起来,浑身便如身处烈火之中炙烤,又如投身滚烫沸腾的油锅内般煎熬。
时体内血液淤堵、游走阻塞,便会引动五脏六腑跟着痛痒难耐,直欲晕厥。
昔时诸位长老兼族长、掌镜使等曾齐查探治,但一番尝试下来,却皆无根除之法。
最终唯有借以“冥玉凚台”内的远古浚润之力,暂行压制毒火爆发,再佐以“寒泠丹”护住体内诸多要穴脉络,方可令他不至在冰火交融中,损毁肉体。
但此治标之法,不过是将非人所能承受的两种极端劲力强行中和,却又焉能长久?
此中痛处险处,旁人未有体会,难及万一;但慕容炽确是真真实实,不知由生及死、转死到生地经历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