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割裂

夜,小雨已经停了,星光伴随着乌云散去又开始照亮大地。

“小郎君,明日起你就是贼了,会被人口诛笔伐,珍重!”

“就算是被大家称为万古不易的贼,我也不悔,为贼我也比那像金称臣的高宗强,不知当年他看着眼前的江南之地,而背后是他再也回不去的北方,心中是何感慨!

大人保重!”邢承恩对着辛老大沈沈施了一礼。

“你小子的嘴啊!太损太毒,说这等诛心之言!罢了!估计你也改不了了,唉!算不如闲,不如醉,不如痴!”

辛老大走了,是带着甲士走的,看模样不只五百,一千估计都有了,邢承恩在隔壁准备的人手还不够人家一个冲锋呢。

刘过还要十几年才要写出来,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可是邢承恩看老辛的背影,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这句。

“老辛是个狠人啊!”

刚才邢承恩背后真出汗了,要不是自己对了人家胃口,可能人真的就交代在这儿了。

“主君,连夜走,这宋国以后不能来了,今日的话瞒不住,信鸽估计已经飞了,辛抚慰已经网开一面了,再不走一会儿皇城司的人估计也要来问罪了,我去安排一下。”顾平催邢承恩快走。

“都走,你也漏了底了,一起走,军情处还需要你,别给我玩舍身成仁的套路。”

邢承恩抓着顾平不放手,招呼大家一起走,出门直奔码头,上了甲板就下令开船,船轻轻掠过水上,没有声息。

等船驶出一段距离之后果然看到有队人骑马来到码头。

“玛德,让这小子跑了,找船去追,这可是大功。”带队的还不服气想要找船。

“都头,琉求海船火器犀利,李平带着几十条船都被打得只剩五条船跑回去,咱们上船追,这不是羊入虎口吗?而且,这夜晚附近的船上没有足够的水手,仓促找人不熟悉船况,出了事咱可游不回来。”手下人小心劝道。

您想捞功劳,我们沾不上光,可是想让我们陪您去死?不好意思,小的做不到。

皇城司消息灵通,李平被打得详细战报人家早就分析过了,和琉求打海战就是找死,用李平的话说,没有十倍的船别尝试,就这还不一定赢。

“姓辛的果然靠不住,北归人就是心不在我朝,我要上报指挥,等着被贬吧。”连名字都不配有的都头发着牢骚,带队回返。

站在甲板的邢承恩看到马队回返便不再关注。

远眺头顶,浩渺的星空笼罩了整片区域,星辰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天幕上,它们并非固定在某一处,而是缓缓移动,宛如繁星流转的河流,伴随着奇异的光华,宛如天文仪的运转。

在这星空之下,即使在最明亮的时刻,也有星光点点。

周围的时间和空间仿佛都在这里被扭曲,不再受四时的制约,星光与月色交织,让邢承恩分不清今世和后世。

“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不知道千年之后的人会怎么说我。”

“主君,明日定罪诏书就会发出来,咱们以后可是落草为寇了,水师必然会前来剿匪,咱们怎么办。”顾平看邢承恩开口,这才上前询问。

“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打疼他们就是,回去备战。”

“是。”顾平应是之后想了想还是又说了一句,“主君今日的诗实在是骂的有点狠,饮马嫩江,官家估计脸面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