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军汉的饮食,是由小猪猪的厨房供应,内院定期结账。
见小猪猪支吾,牧壹坐腊,猜了八九不离十。
小花熊不但是混蛋,且是非常聪明的小混蛋,跟什么样的主子,便生了什么样的德行,呃,错了,羊哥儿是混蛋,却从不偷摸。
小花熊扫荡了慕容悠悠的住处,又接连光顾其它的院落。
一时间,竟闹得鸡飞狗跳,人人不得安宁。
某一天,牧壹扛着一瓮浓汤,里面炖了一只老龟,静静地蹲守。
真是麻溜,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滩淡淡的黑白影子浮移。
十军汉汗颜,若非花熊身披黑白“袍子”,根本无法察觉正主。
待花熊掉进“坑”里,大约心满意足的时候,牧壹轻咳:
“小花熊,味道怎么样?甭想溜走,惹毛了老子,狠狠地揍!”
十个脑袋凑到大瓮的上面,戏谑地围观现了原形的花熊。
人赃俱获,逃,是逃不掉了。
军汉扛着大瓮,径直送到慕容悠悠的家里,一时间,尴尬无比。
慕容悠悠不好护短,不得不呵斥道:
“小花熊,家里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丢人现眼?”
潜台词,拿贼拿了赃,理亏!
被逮住了?足证,小家伙的手脚不麻溜。
耷拉着脑袋,花熊不服气,是自己大意了。
牧羊为难,不得不教训道:
“若论偷技,比你的师爷差远了,贼有三不偷,三忌讳,你不懂?”
猛翻白眼,我是自学成才好不好,你都不教,哪来的师爷?
牧羊很有耐心,不厌其烦地解说:
“无准备不偷,人警觉不偷,无耐心不偷;忌躁、忌勤、忌贪!”
好像懂了一点点,花熊点头。
内院渐渐平静,各院有丢失东西,量不大,没有人计较。
而且,自从牧羊驯化了眷属兽,渐有风声传出,谁也不好再较真。
内院的餐厅又闹贼,风声传到慕容悠悠的耳里,花熊又被训斥了。
小猪猪的情绪沮丧,连连喝闷酒,被朱屠寻来扶走了。
牧壹头大,花熊的灵智奇高,配送十军汉的菜,从未被动过手脚。
小厮收拾残局,十军汉醉了,相互搀扶着走了。
如微风吹过,十军汉隐伏厨房,静待花熊掉坑。
厨子瞟了瞟单子,确认无误后,才出声吆喝:
“茉莉苑小桥流水阁,沈上桥掌柜的醋溜雍鱼一份!”
牧壹摇头,花熊贼溜,不会下手。
沈上桥是奸商,若菜出了问题,肯定不依不饶,会出事。
又一厨子吆喝:
“牌九厅十号桌,南霸天大巡捕的香蒜金猪一只!”
牧壹笑了,南霸天是粗豪汉子,不会细研大大的金猪。
眼睛死死盯住金黄色的烤猪,心无旁骛。
某一瞬,金猪像罩了淡淡的“膜”,淡黑淡白十分模糊。
“别动,不想吃苦头的话,乖乖听话!”
又双被逮了人赃俱获,花熊显形,舞动着爪子,非常愤怒。
不废话,牧壹伸手捏住花熊,又进了内院,叒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