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们留下来等他们?”
呃,怎么可能?
再“重要”的人物,哪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夫人们被灰衣人添油加醋的“民变”吓破了胆,只想逃命。
轰隆声起,各路势力派出的斥候手忙脚乱,一时风声大紧。
十辆甲车开道,是郡守府的标配,再是百辆香车,又是大车…
亲属、家眷约三千人,而未及时归来的,还有五千多;
随行的精壮五千余、灰衣人近万。
特别的车队,像是出征,像是搬迁,又像是逃难。
谣言,如风一样迅速传播,谁都不敢大意。
出西门,上官道,迤迤逦逦向潼关赶去。
潼关,是一行人的生死关,弃官逃逸也是重罪、死罪。
将军营,也是行军总管的大营,煜竹、林召彦正密谈。
“报!渑池郡守弃城而逃,奔潼关而来!”
煜竹一呆,林召彦失措,事情大条。
十二县民变不是小事,洛阳行军总管煜竹、骠骑将军林召彦都获知准确的情报,估计,更始帝、枢密院同样得知消息,根本瞒不住。
煜竹有实力平变,林召彦有能力处置,唯碍着体制,仍是观望。
政军分离,是洛阳的现状,民变不是叛乱,且画夫人仍未求援!
东京不会插手,也是观望。
渑池郡守,竟然弃城逃走,且是往潼关而来?
截住?剿灭?放走?都不妥!
林召彦知道厉害,下达了军令:
“调洛一镇戒备,作好剿灭的准备!”
全身披挂,煜竹、林召彦策马出营向官道奔去,飞来的横祸哩。
天色将晚,凛冽的寒气吹过,隐隐传来急促的车轱辘声。
大嗓门中军大喝,声传十里。
“停止前进,接受问话!”
受了惊吓,阵阵人惊马嘶声传来,才记起了潼关,是军关!
车停原地,人人下车,彷徨间相互提醒,千万不要恶了军爷。
两百余姐妹避无可避,徒步来到近前,薇夫人匍匐,泣啼道:
“彦叔,我是小薇,您看着长大的小薇!”
呃,林召彦暗暗叫苦,黄泥巴抹裤裆,说不清了。
薇夫人“攀”上林召彦,顿陷其于窘境,为自保计,沉声问道:
“临山县民变,是不是搜刮的太狠了?”
薇夫人是玲珑心,瞬间猜透煜竹、林召彦,甚至,更始帝的真意。
画夫人应该背锅,才是正确的结局。
很快,一张张横征暴敛、官逼民反的口供,新鲜出炉。
录完口供,又有灰衣人的佐证,煜竹、林召彦满意,全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