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南月的亲兵,都是慕容氏的神射手,瞅准了,箭无虚发!
千骑千箭掠走,射杀貎似头目的世家子,再射燃一辆辆辎重车。
涂黑子额头渗出冷汗,当兵力达到一定的数量后,会质变。
人生阅历差异而已,各自的眼界不同,体会也不同。
枢密院的大内高手,以个体战力见长,对付的,是小股人马。
骤见一路排开的三百万人马,肯定会造成心理震撼。
漠北胡人,是真正马背上的民族,而慕容氏一直强训,眼界颇高。
而没落的牧氏,一直未曾熄了重新崛起的梦想,强军是唯一出路。
世家子是精英,而与牧氏军镇相比,啥也不是!
“都是死人啊?不会还手?”又是一万人标,又有首领发怒了。
下意识快闪,并向外侧掠去,隐有箭矢入土的声音。
一轮齐射,慕容南月心里有数,没有意外,是制式机括。
游骑除了一弓、一刀、一枪,还配备了牧氏的制式机括,故知它的性能,譬如,射程、射速、箭矢的数量,其实,它是近战利器。
相较牧氏精进版机括,遗族肖氏制造的机括,性能要差太多。
见攻击无功,首领又大吼:
“列阵,冲锋,割下人头,就是战功!”
望着黑漆漆的夜,及飘逸的黑影,一个个世家里心里打鼓。
“纠查队,督战,畏战者,杀无赦!”躲在大车后的首领愤怒。
显是老手,首领藏身的位置、角度十分刁钻,故而嚣张。
慕容南月暗叫惭愧,不一定没有炉火的地方,就没有大车。
扣箭,指松,火箭射中麻袋,一缕火焰腾起。
一时大亮,首领大骇蹿起,向人堆里掠去。
如影随行,慕容南月的箭跟来,准确射中后颈,一击毙命。
“老祖死了,还不拚命?”悲愤的嗓音,响彻官道。
老祖,一世家不止一位老祖,死了,也就死了。
但是,万人标里面,还有老祖的后裔子嗣,不得不出头。
一人纵跃,顶着肩盾扑出,声音带了哭腔、悲意:
“杀,不怕死的跟我上!”
打仗亲兄弟,上仗父子兵,血缘较近的子嗣,扛盾跟上。
有人带头,世家子忘了恐惧,有了血性。
慕容南月没有理会,仍继续快冲快射,将露了行踪的大车射燃。
第七协,是一标怼一镇,再由第九协的一标辅助、补刀。
渐成趋势,官道上的世家子被第七协吸引,纷纷向侧压迫而来。
蓦然,官道的另一侧,一队铁骑洪流倾泻而来,朝着背对自己的世家子恶狠狠地踏去,惨叫声骤然响起,洪流穿透人海,刀光闪烁。
才一个冲锋,一万铁骑击溃殿后的一镇民军。
继续向前,管带搭弓射箭,不是失措的民军,而是遗漏的大车。
涂黑子一直抹汗,今天,才真正见识了漠北游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