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佑城内,四万铁骑迅速搜索,并布下警戒,才下马休息。
解了布囊,摸出干馍,又解了皮袋,边咽干馍、边喝净水。
干馍里含了干菜蔬,还有肉屑,口感不错,营养丰富。
漠北四镇是漠北牧氏的铁军,军中尽多百战老卒,经验十分丰富。
望佑城里有清冽的井水,而狂镇的轻骑兵,看也不看一眼。
井水是活水,也是死水,下了毒?能长时间保持毒效。
行军常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汲、饮井水,要喝野外的活水。
“狂哥,羊哥儿做了帝王,我们能封侯么?”少年眼神热切。
“噗!咳咳咳...”牧狂一惊,一口净水呛进肺里,剧烈地咳嗽。
真敢想!
少年是漠北牧氏的新生代,而牧狂是攻进大都的少年,辈份相当。
想了想,牧狂根据雍国公府的架构,基本上有了定论:
“天下,非牧氏天下,身为牧氏子,应该为天下分忧!”
少年一呆,笑帅不是如此么,羊哥儿不一样?
牧狂苦笑,牧笑抢女生息,诞下百余子嗣,天天勾心斗角,日日兄弟算计,事无巨细、对错,唯亲疏才是关键,新生代的想法有问题。
“王朝兴盛,在于帝王兼容并蓄;军有战斗力,源自赏罚分明!”
低头想了想,少年不服,不由嘀咕:
“身为牧氏子,又享受不到族里的优待,要来何用?”
眉毛一挑,少年吓了一跳,连滚带爬逃走,牧狂不由大声喝斥:
“牧如意是小贵女,牧欢乐是小公爷,身份尊贵无比,但是,你可知道他们是白丁?除了衣食住行,他们没有薪俸、没有月例!”
呃,怎么可能?
漠北牧氏认祖归宗,人人都有赏钱、红包,有职、有衔的人都有不菲的薪水,哪怕是普通兵丁,喂马的、做饭的,都有月饷。
少年差点吓尿了,顿觉失了面子,不由顶撞道:
“小爷不干了,我要去流浪!”
俱静!俱寂!气氛凝固!
少年兵茫然,一干老卒戚戚,可怜的孩子,来世莫投生牧氏。
“来人!梆了,交宗堂议罪!”牧狂掩面下令。
牧氏子,哪怕是十教席,都不敢轻言离开牧氏!
离开,就是叛族,将被终身追杀!
“我不服,姓牧就该死么?”少年大骇,欲作垂死挣扎。
目光森然,牧狂盯住少年,冷冷道:
“牧氏子十五岁之前没有自由,要经历严苛的训练,提高族群的存活概率;十五岁成年,可自愿选择入伍、或担任职差,获得相应的报酬,职位越高、贡献越大,获得的酬劳越多,谁都任劳任怨。”
“族里也遵重成年人的选择,可流浪、可做自已喜欢的事,当你一事无成回到族里,会得到一份生活保障,要做力所能及的事!”
听得津津有味,老卒怀念,新生代向往。
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少年梗着脖子大呼:
“狂哥,我活了十七岁,今天才听你说,不教而诛为之虐!”
一呆,牧狂不由迟疑,又有老卒递眼色,才下达裁示:
“牧宾狂悖竟违族训,念其年幼免了死罪,罚去马营喂马!”
“谢狂哥开恩,我愿去战营赎罪!”牧宾捡回性命,主动请缨。
一族兴衰,除了诸多因素,而族人的凝聚力最最重要。
相较牧笑,老卒更加认同雍城的牧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