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拽起花熊,扔到变大的小归背上,慢悠悠地驮回来。
搬出一坛陈年花雕,花熊自娱自乐,直瞧得神龙、小归淌口水。
又有一只透明螺凑上来,还有,一只七彩的螺。
实在受不了,花熊赌气,又扔出一只只坛子,别再盯着我。
没有谁打扰花熊,谁都有一只坛子,不要贪心不足。
“开始吧!”牧羊的声音响起,工期,是三天,是军令状!
视死如归!
标统大人违了军令,是死路一条,何不光棍一些?
营管,俩营管心有戚戚,亲自为标统大人掌钎!
“噗!”大锤敲上钎尾,竟像钉上豆腐,直没钎尾。
俩营管手快,手松、跃开,才躲过锤击之厄。
而标统一个踉跄,差一点闪了腰,扶着腰盯住石面瞅了半晌。
作为资深的打洞专家,标统大人很快瞧出异常,仅丈径豆腐岩!
超过?则是硬韧的灰岩,心里发毛,标统大人又瞟了瞟牧羊。
“推车!操锹!赶紧地!”标统大人笑喝,俩营管依言做事。
“嗤!”如切豆腐,铁锹没入岩体,营管错愕。
“大统领放心,包在我身上,绝对不误事!”标统大人意气风发。
切!前沮而后振,丢脸而已。
不用标统、管带出力,自有工匠师傅干活,很快,上半截空了。
土石工程,最忌挖神仙土,下面掏空了,上面稳不住,非常危险。
一锹一铲装进斗车,又推到涧力倾倒,迅速,而有序。
“王爷,联系不上老十九了!”中军大人搓手,低声汇报。
呆立片刻,卫城的眼角滴下浑混的眼泪,将军不离阵上亡!
当年攻打大都的时候,随征的子嗣死了七七八八,而卫十九、及三十兄弟是幸存者,暗算牧虎的时候,都是当事人,曾出了大力。
回军的时候,卫城心忌国主煜米,故将卫十九等三十一人写进了阵亡名单,从此隐姓埋名、远走它乡,过着平凡人的生活。
直到卫城占了榕城,王了巴蜀,才将三十一子召回榕城。
然而,时过境迁,会带来物是人非的后果,三十一子成了“剩人”!
军职、官位、资源,都被兄弟姐妹、侄子、侄孙、重孙子瓜分,且又结成一个个小团体,排外的小圈子,三十一子根本“挤”不进去。
卫城歉疚,遂力排众议、巧立名目设置了剑阁守卫使的闲职,每年拔下军饷让众兄弟自活、自乐,形同发配,但是,又能如何?
强抑伤感,卫城又问:
“羊哥儿有什么动静?栈道修多远了?什么时候能通?”
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都是中军大人无法回答的问题,故而沉默。
卫城是孤臣,是叛逆,更是独狼,世间无朋友,也无盟友。
情报收集、渗透是短板,牧氏迭遇灭族之祸,内部防范十分严谨。
“会不会绕过剑阁,出奇兵袭榕城?”卫城低喃,一时失措。
心中一突!
中军大人、中军参勤面面相觑,不排除此可能,牧羊喜走偏锋。
卫城又哂笑,怎么可能?
作为老军旅,不仅剑阁,不止百里盘山,卫城走遍了千五百里蜀道,任何一处可以利用的,或是可以继续衍生的,统统都推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