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同意!”范钰失态尖叫,林绸愁再不看将死之人。
沈万姗心有戚戚,又想起燕云、豫省汉民的惨状,识趣地闭嘴。
轻咳,一直沉默的第一主支大掌柜开金口、吐玉言:
“公子,我们各为其主,并非敌对,不是么?”
牧羊一滞,摇头不语,自己跟大掌柜们犯冲,尿不到一只壶里。
果是聪明人,大掌柜脸上涌现久违的笑意,继续发挥、阐述:
“陶朱氏的总舵从未陷落过,备有五千架重弩、十万中型机弩,军械无数,储备的粮食足够支用十年,城堡可抵御百万军的冲击...”
牧羊不耐,冷冷道:
“然后呢?”
大掌柜一呆,准备好的满腹说辞,竟堵回咽喉里。
肯定有然后,大掌柜滔滔不绝,许下无数的好处、承诺,还有...
牧羊扭头,一瞬不眨地盯住计时沙漏,那是催命的沙漏。
“时间到,鸡犬不留!”沙子刚淹没沙漏的刻度,牧羊下达命令。
静了,天空凝固,隐隐传来轰鸣声。
重装甲车,数千辆重装甲车,向陶朱氏的总舵宫殿群围来。
“嗖!嗖!嗖!...”零星点射,压制着建筑内的射击孔。
“锵锵锵...”七万重骑兵骑着甲马,将宫殿团团围住。
范钰疑惑,回头盯住蒙面的黑衣人,询问道:
“年叔,您是天水林氏的耆老,重骑兵能破我们的防御?”
年叔?林召年,林召彦的嫡亲弟弟,是派驻陶朱氏的幕后老板。
“重骑兵可攻进城堡,却是我林氏子的枪下亡魂,不值一提!”
范钰的底气,来自于林召年,及带来的一万林氏精英,个个了得。
手中铁枪,能轻易扎透厚重的铠甲!
天水林氏真正的精英,是藏身于陶朱氏总舵,牢牢看住钱袋子。
此是,天水林氏的共识,没有谁会有意见。
蓦然,林召年的眼皮疾跳,心里升起不妙的感觉。
一重骑兵,竟扔掉手中的棍子,轻飘飘地轰向正殿大门。
“咣...当!”不起眼的棍子撞上铁门后,竟撞倒巨大的铁门!
棍子超出视线,而林召年的心里空荡荡地,事情出了意外?
“喀嚓嚓...”刺耳的摩擦声,林召年能感到正殿颤抖。
“啵!”一枝树梢穿透楼面,阔叶迎风摇弋。
“不好!”林召年跃起,引来密集的铁箭,很快射成刺猬。
“轰隆隆...”巨大的正殿轰然倒塌,除了大掌柜,个个懵圈。
实战的次数多了,十教席、手中的棍子大有进步,能一棍破一殿!
“噗噗噗...”范钰成了刺猬,飘弋着掉下地面,又被乱棍打死。
一片片建筑倒塌,惊慌失措的陶朱子又成活靶,一切,早有定论。
怼上成建制的强军,不入流的武装根本不够看。
沈万姗不忍再看,掩面轻泣而去。
才一个时辰,近八万人的陶朱氏总舵成了废墟,鸡犬不留。
沈万姗带走范钰的遗体,请法师超渡后,就近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