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应该瞒过去了。
……………………………………………………………………
拂晓中的吉家寨还在沉睡,但勇骁旅旅部大院的白虎大堂里,却是杯盘狼藉,一股子酒肉味充斥了整个大堂。
石珪依旧坐在大堂门口的位置,自己面前方桌上的一只肥鸡早就下了肚,但分给自己的酒,都被石珪给了坐在旁边的张威,一并喝掉了。
主座上的周宏枚,也破例喝得醉醺醺的,就连一向斯文的阳春,也喝得两眼冒金花,更不用说李梁这个嗜酒如命的人了。
此次部队检验,两位侯爷给了武成军很高的评价,尤其是对拿了第一的勇骁旅赞不绝口,说是勇骁旅在士卒不如勇锐旅的情况下,硬是凭着指挥得当,最后却是硬生生超过了勇锐旅,夺得检验第一。
不过这样的称赞,也是勇骁旅上上下下拿命换回来的。部队检验当晚,石珪从东线“敌军”后方突入,扰乱“敌军”行进节奏,此后,陈闵抓住这个机会,带兵主动前出纠缠,最终拖住了“敌军”一刻钟,等来了勇骁旅的南线援军。
等勇骁旅的南线援军,分出一支部队,顶住东线“敌军”后,却是快速北上,包夹消灭了北线“敌军”,等勇骁旅大军准备回师消灭东线“敌军”时,东线“敌军”已经撤退,勇骁旅赢得战斗胜利。
面对这样的战绩,两位侯爷,以及北月河大营的总督、督军等高级军官都非常兴奋,两位侯爷不仅扬言,要报请朝廷嘉奖周宏枚,还自掏腰包,给勇骁旅加餐。
至于北月河大营总督、督军更是高兴,不仅当场给勇骁旅颁发了大量奖赏,还一口承认了,周宏枚先前安置羸弱兵丁的做法,甚至承诺,会尽快再给勇骁旅补充一批兵员,以弥补安置羸弱兵丁的损失。
等周宏枚兴高采烈的回到勇骁旅驻地,开完了全旅营正以上军官参加的庆功大会后,就吩咐军需官,马上杀羊屠猪,犒劳全旅,最后还把营正以上军官,都留在白虎大堂,彻夜吃喝狂欢。
石珪看着狂欢过后的白虎大堂,心底那股淡淡的不安又涌上心头,这真的是好事么?
……………………………………………………………………
翌日清晨,石珪带着一身酒肉臭气,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今天勇骁旅全旅休息,自己一个闲人,虽不在意这些休沐,但能名正言顺的睡上一天,也还是好的。
“师伯,检验怎么样了?”从院子里迎上来的罗虎头,轻声问道。
石珪笑了笑,说道:“勇骁旅得了第一,周大帅高兴,给大家放了一天假,哦,对了,周大帅还让人发了东西,你等会叫着老驴,一起去领回来。”
“好的,师伯。”罗虎头伸手接过石珪抱在手中的扎甲,有些高兴的说道:“师伯,咱们勇骁旅得了第一,那岂不是给大营挣了脸面?这大营岂不是也要给咱们一份东西?”
石珪嘿嘿一笑,又说道:“其他东西都无所谓,关键是大营重新承认了,你和老驴的兵丁身份,等不打仗了,你也可以凭着这个身份,回家挣上几分田地。”
罗虎头闻言,愣了一下,却是有些强笑着说道:“师伯说得也是,这是个好消息。”
石珪昨夜滴酒不沾,自然能看出罗虎头的小心思,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又岔开话题说道:“虎头,你等下给我烧些开水,昨天夜里,摸爬滚打的,裹了一身的泥。”
“好的,师伯!”罗虎头欢快的答应了,然后又把石珪送到堂屋门口,这才抱着石珪的扎甲,冲进厢房里,寻了老驴,开始忙活起来。
…………………………………………
石珪穿着灰色军服,抱着手站在堂屋的台阶上。
刚刚忙活完的罗虎头,顾不上休息,就在院子里,拉开了架势,一板一眼的练起了《鬼门白骨爪》。
腾挪移转之间,罗虎头瘸着的腿,反而成了自己的优势,瘸腿一拐,身形轨迹,不像正常人一般,而是充满了鬼谲诡形的味道。
石珪抱着手,忽然出声呵斥道:“不对,这招锤盾式,是为了对付近身的敌人,你的手再短,也短不过敌人贴身扭打的距离,这里要用你的肘子,击打敌人的头颅、咽喉、脖子、眼睛,还有死穴!”
小主,
罗虎头闻言,赶忙收住拳势,按照石珪所说,又比划了两下,暗自揣摩起来。
石珪不再言语,静静的看着罗虎头练习。这罗虎头的确要更适合鬼门白骨爪这门武功,这才练小半个月,就已经略窥门径了,如此以来,自己也有了个帮手,即便真上了战场,也有个照应。
……………………………………………………………………
调武成军北上参战的命令,是部队检验半个月后下达的。
武成军作为近年来,北月河大营里,排得上号的一等一强军,北上参战,是注定的使命。
对周宏枚、杨如海等,武成军里别有心思的人来说,北上参战,又是一场扩大自己权势的盛宴。
陈国朝廷打赢了,高官厚禄指日可待,打输了,那些无主的军队,就是他们餐桌上的珍馐,到时候,带着庞大的军队回师陈国,最差也可以割据一方,称王称霸。
但对普通的小军官和兵丁军士而言,北上参战,那就是一次关乎自家性命的祸事。
而对石珪来说,北上参战应该属于半推半就的事情,他并不想上战场,但又有些渴望从这场战争中,捞些好处,为自己的后世子孙们搏个光明的未来。
就在武成军忙忙碌碌为北上参战做准备时,北月河大营里却传出了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消息。
两位侯爷,为了谁能领军北上,闹了起来,甚至都已经动了手。
这个消息,在武成军这里,也只是当个笑话听听。
但在石珪心里却是有了不同的滋味,别人不清楚,他却晓得,那两人可是修仙者。
能让两个修仙者都抢夺的东西,岂是一般之物?
这让石珪心中的隐隐不安,更加明显了一些,这次北上参战,只怕没有武成军绝大部分人,所想象的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