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就毁在一个‘吃’字上面,真是我不倒霉谁倒霉?呸呸呸!
趁我吃东西的时候,燕子眼疾手快的将那个项链戴在我脖子上,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看起来活力十足,“小满妹妹,你家在哪儿?我有时间想去找你玩儿可以吗?”
我一边吃东西一边把我们村儿的名字告诉他,那犄角旮旯的小地方搞不好他听都没有听过,但是他却很认真的记下来,又问我那是哪几个字,我蘸着水在桌面上写下来,“就是这几个字,我们村儿连条公路都没有,一到下雨下雪路上全都是泥,拖拉机都得陷进去。你要是找我玩儿还是挑个晴天的时间来找我,那时候路上全是土没有泥。”
“好,我记下了。”他又问,“那你家有座机吗?”
什么机?座机?就是打电话的那玩意儿呗?我家没有,但是我堂姐家有,我去找她玩儿的时候见过一次,那东西红红亮亮的用块儿蕾丝布盖着,大伯母生怕进了土。
我利索的回答,“没有。”
燕子的脸上似乎划过一丝失落,但是很快他就调整过来,“等我去找你玩儿的时候,让我爸爸给你家按一个。”
“要钱不?耗子来我们家都是哭着走的,我们家穷,太贵了按不起。”
这事儿我可得问清楚了,我爷爷奶奶没有钱,我爸妈已经很久没有寄钱回来了,我们家挣钱纯靠家里那几亩地,平常吃菜都是院子里自己种的,尤其是我奶奶之前种的那些大白菜,一到冬天除了炖白菜没别的,我都快吃吐了。
燕子摇了摇头,还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我爷爷上厕所回来,他就端正了坐姿,把想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我爷这厕所上的时间可真长,他是不是吃火车上的东西不习惯窜稀了?
火车不知道开到哪站的时候,燕子跟他爹下了车,下车之前燕子又从包里掏出一根钢笔,那钢笔沉甸甸的看起来还挺精致,“小满妹妹,送给你。”
我搓了搓手有点儿不好意思,这一通车我连吃带拿的,他送我这么多东西我也没啥好东西送给他,“我,我没东西送你。”
“拿着。”燕子把钢笔塞我手里,跟着他爹下车之前还在跟我挥手说再见,“小满妹妹,我们再见。”
隔着玻璃我朝他挥了挥手,上下车的人好几波,火车很快启动,他跟燕子叔站在那里逐渐变成了两个小小的黑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收回趴在玻璃上的视线,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这些天就跟做梦似的,说实话我还有点没缓过劲儿来。
我宝贝似的把那根钢笔收进口袋里,寻思这应该很贵能卖不少钱,但我还有疑问,“爷,啥是朱雀命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好命贵命如出一辙,普通人的命却五花八门各有难关。朱雀命只是命格的一种,一百个人里面不见得有两个。”
我又刨根问底,“那啥是朱雀啊?”
“是一种鸟。”
“哦,那就是鸟命呗。”
我真想不明白鸟命有啥好的?那老家的灰麻雀遍地都是,唯一的好处就是它们落在电线杆子上电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