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战马交给骑士,开口嘱咐他多喂一些草料,艾德文娜转身回到清澈的湖泊旁,寻一个看起来还算干爽的地方,轻轻坐了下去。
她从身畔捡起一块石头丢向平静的湖面,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羊皮小本捏在掌心,注视着文字,复盘起眼下局势,并思索应对之法。海斯则在不远处悠闲的垂钓。
“从来没见过纳尔塞这么大方。”
这时,多隆的声音在艾德文娜身后响起,她昂头望去,发现他正把两只手插在腰带里,站在一旁看着微波涟漪的湖水:“这匹战马可是他从皇宫的马厩里‘偷’出来的,为了它,他可没少下功夫。”
“没错,体态妙曼,肌肉健硕,马腿修长……”
“虽然有些胆小,但最重要的是很通人性,确实是匹好马。”
艾德文娜笑着收回目光:“答应我,千万不要吃醋,多隆姑娘。”
“哼,我现在可是醋意盎然,艾德文娜。”多隆摊开手掌作为回应,接着开口问:“想好那家伙名字了吗?”
“没,想名字对于我来说是件艰难的事情。”
艾德文娜拿出火石尝试重新点燃一边的火堆:“这种差事还是交给洛佩斯为好,他身上向来有一种艺术气息,早些时候就孜孜不倦的为库特勒山脉里的生物都起了一遍名字。”
“况且,他的老朋友约纳斯已经二十八岁了,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纪。”
“记得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十几年之前。”多隆捏着酒袋:“你觉得他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一个合格的领导?”
“不,我不知道。”溅射的火星成功点燃树皮:“我甚至认为这世上没有谁是真正合格的领导者。”
“他只是会尽全力去做,仅此而已。”
“好吧。”
多隆因此收回目光,“毕竟我们都一样,人生没有多少选择。”他不再延续这个话题,而是望向不远处的海斯:“你瞧那腥臭的鱼饵……”
“愚蠢的鱼儿,一辈子在湖水中游荡,一丝一毫,那单薄的饵料,便足以让其趋之若鹜……”
“如蚁附膻,多隆……”艾德文娜冷淡的抬起目光,解下酒袋贴在石块旁,用以温热:“我们都明白,多数时间里,它们甚至不知为何,只是被涟漪推着前行。”
她把靴子凑向火焰:“教廷几乎已经接受了整个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