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斑驳的长发随风飘然，仅是随手一剑便让杀来的所有人倒地不起，其余反应慢了半拍之人直接被吓得瘫坐在地，而甲的轩辕剑架在大汗脖颈处时，更是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不杀朕吗？”

发现自己迟迟没死的大汗睁开眼，以为甲想要在他死前羞辱他一番，可当他与甲满是怜悯的目光对视时，他知道自己想错了。

“大汗，降吧。”

甲轻声道。

“降？”

大汗揉了揉耳朵，轻轻一个降字却震得他双耳发聋，他不可置信道：“你要朕投降？！”

“是。”

甲言语简骇。

“不可能！朕绝不会投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大汗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气得脖颈青筋突起，吼道：“古金与大周世代血仇，是不可能投降的，你只能选择杀了朕！”

“杀了你，这场战争也结束不了，于事无补。”

甲摇摇头。

“哈哈哈，算你聪明，杀了朕又如何，朕的古金可没有懦夫！朕倒下了，还有朕的百万大军没倒下，朕的古金也还会有千千万万的大汗出现，你想结束这场战争，就只能杀光朕和朕的百万大军，毁掉朕的皇朝！”

“不过，区区一场战争结束了又如何，只要古金仍存一日，只要古金仍存一人，古金与大周的血仇就不会结束！”

大汗歇斯底里笑道：“你想结束这一切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光所有古金人！所有！不然只要朕的古金存活下一人，这一切都不会结束，只要古金能再次崛起，哪怕时隔千百年，朕的子孙后代一样会为朕报仇的！你护得住你的大周千百年吗？”

“你镇得住一世，难道还镇得住大周江山永世？”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汗的思绪已经混乱了，哪怕自己的话会给整个古金带入万劫不复之地，他此刻也不在乎了，他只想毁去甲眼里的怜悯，毁去令他发疯的眼神！

甲微微一叹，他比大汗想象中更想杀光所有古金人，杀死大汗，顾青的死，漫天箭羽落下的仇，他一直铭记在心不曾忘记，但杀戮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杀的再多，死去的人也永远回不到他的身边，并且比起仇恨，顾青的遗愿他更放不下，他依旧清晰记得顾青去嵩山金刚寺请他出山入世时，顾青那让大周回归太平，让妻儿与天下百姓能过上安稳的日子的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