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行及齐,力疲止于道,市吏以为犯法,将收杖之,廓惊走百步,变为青鹿。
市吏逐入曲巷,倦其蹲憩路旁。
吏又逐之,复变白虎急奔,见粪壤如丘,入藏其中。
吏呼众发秽。
惟一鼠伏地欲遁,喝众捕缚,廓术穷,原复人形。
吏执以付狱,法应弃市。
永石知廓被困,化老翁见齐王建曰:“闻大国有囚能变形者,愿为除之。”
王逊之坐,召狱吏拘至,勒兵围之。
公向廓喝曰:“汝能变小畜否?”
廓知师来救,仍变为鼠。
公从座上翻然变为老鸱,攫鼠于爪,飞入云中,欲带至会所。
以根浅行薄,乃留于泗水香城。
自入蜀泸峰山,招沈羲。羲曰:“马成子曾来言及,辞以德业未就,彼与犊子同去矣。”
永石念葛由尝赠我甜桃,当报之,遂上绥山。有童子守门,问师所在?
小主,
答云:“数日前有太上符册,召往须弥。”
永石想,峨嵋太乙诸真谅必先去。
正踏蹰,见何侯、巢、许、严诸人,问之云:“地官七友在周仍为隐士,故招齐赴良辰。惟接舆与妻在蜀,特来寻访。”遂别去。
永石循江东行,经嵖岈蔡、邓二真,亦承册召,结束将行。
同至南障,远见匡氏弟兄,随应元容成大众。
永石趋前检点,皆东南人物,子乔之眷属、老彭之妻孥与仙华子女,华盖师徒,遍视不见。
浮丘因问何在?
应元曰:“蒙主峡山挈我二子二媳。”
永石别行至吴,招琴高,北过泰山。
念崔文子颇有功行,可引入会,至阜乡寻见。
年虽五百余,不得变腾,永石偕与之行。
中条各洞扃门阙寂,将至咸阳。琴高曰:“鬼谷先生尝言茅蒙是上真之器,独处华山,或者未去。”
永石浼其往访。
高去片晌即回,曰:“南岳真君与涓彭约五岳君相至华岳,同萧周二君往邀。初成谓学业尚浅,未得冲举,在路恐误会期。高去亦以此言力辞。”永石叹息。
崔文子曰:“闻茅生之言,心窃自愧,决不敢去。”
永石尚欲促行,见数吏如风而至曰:“众圣集候已久,复令前来迎迓。”
永石乃安置文子于泾河之滨,同琴高飞步瞬息过弱水,是须弥大地,早望见山坡下羽盖重重密布,幡幢对对高扬。
有四了髻小童,凭栏向海南了望,知有客至,入内报知。
赤、水二真君出迎,永、琴控身趋拜,相携上山。
回顾林坞间侍卫神将、揭谤青童皆张幕设席而饮。
一路回廊曲槛,异卉奇花,直至堂前。黄老元君锦襕绣帔,珀玦黄冠,遍体霞光覆护,旁有金童十二,各执云幡宝幢。
黄老立于东阶,笑谓永石曰:“倩子招隐,反为隐者招去。”
永石俯首谢罪,引琴高相见。
堂殿开创十三间,窗牖玲珑,榱题蜚翠,庭罗锦障,地设氍毹。
左右有黄钟碧磬,为宾主进退之节。
佳宾分三等而坐。
至圣高真尊居上座,道隆德懋者设位中堂,后学散仙列于前席。
金钟叩处,前席降阶来迎,揖逊至中堂,仙真各出位叙礼。
永石见上座高真皆拱手请坐。
黄老指坐向东一席,仙丛中走出黄石,鲁班扶永石入座曰:“虚席候公久矣。”
琴高次坐于旁。
赤精道君曰:“酒进三巡,乐奏一阕,而子始至。”命吏斟三觥上献,永石接而立饮。
宛丘曰:“此会惟我先来数月,众位亦宜奉三大觥。”群真笑而饮之。
永石乃自改曰:“焦先以警怠慢。”
鬼谷、涓彭见琴高入会,送酒相庆。
永石将沈羲、茅蒙、崔文子情由细述。
黄老曰:“茅蒙之睿知,沈、崔之雅操,实所罕有,俟其多积功行,迎归大地,授职分司也。”
何侯因约巢许严并舜之七友,亦来未久,审视广筵间,每四人合座,新增许多贵客,皆认不得,连合席二位亦未曾会,问之始知寒衰、王冰。
二人曰:“蒙天师初次挈来,礼节未娴,尚祈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