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余光见自己下属就要饮恨西北,掷去条锁链一捆一拽救了他小命。可就这一救,本是针对四个人的金雷突然变成了他一个人的独赏品。尘笳在空中步履踏沙避开金雷,看似飘逸,实则只有她自己清楚是既惊又险。
金雷突然撤去攻势,让她松了口气。她看着下方三道金色身影像个箭三角一般停驻桎干身前五米,各自蓄势,瞬间喷薄而出,在空中划出三道金青色月弧。她想出手相救,却又怕沦了个和桎干一样的下场。
桎干斗篷浮起,锁链裹挟着绿烟自袖袍间探出脑袋,捆束凝成俩半屋子大的蛇头,吐着信儿顶了上去。气波四散炸裂,随着三道剑痕一落,蛇头瞬间没了气儿,蔫蔫地散成了烟。
三道金影当头一记挑月让桎干浮空,而后各自腾跃而起蓄势待发,金、青、蓝三色雷乍现,各自汇于三道金影手中那由雷霆充斥成的三把虚剑,而后同时贯过桎干身体。桎干猛喷口血,倒栽在地翻了七八个跟头,却见那三道金影相汇为一,如船头迎破海浪贯冲而来,而他自己已经来不及再作反应抵挡。
轻功飘悬空中的尘笳被惊到不觉掩唇,而溟滓双眼鬼火瞬燃,裙摆如袖口瞬间携着白青火雾飘扬起,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溟滓从左侧横来挡于桎干身前,衣摆随对流风振哧摆起。她长剑斜挥,一道寒白剑痕斩裂虚空,白青色烟雾顺着剑痕拖曳着,魂语声声低诉,与破风金雷轰砍在一起。
整个衙州城瞬间明亮了一半。
强劲的气场将施力双方都震退些距离,迎面奔腾来的气流将溟滓的腰肢勾勒得淋漓尽致。她将剑横于身前,准备迎接下一波攻势,结果这道道金雷开始退散,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不过片刻的交手,他们既没有看见对方的人,也没有看见对方的剑。
尘笳落了下来,有些惶恐地带着磕巴的话问道:“刚刚那是……‘三霆怒’吗?”
桎干趴在地上撑起身子,啐了口嘴里的血,有气无力道:“不可能!这么些年,他该死了才对!”
尘笳:“我看是你快死了!”她收了收气心气,“要真是他,不等丞相降罪,我先要了你的命……”
溟滓瞥了他俩一眼,挽花还剑入鞘,脚尖点起青烟腾升,轻功而去。尘笳飘转身子,跟上溟滓,一起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