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流被这一声大喝惊的后退半步,靴跟陷入松软的腐殖质。
紫衣女子则猛地踏前一步,腰间悬挂的铜铃传来一声脆响。
陆流一怔,这铃声他熟悉,在妖荒那黑袍人手中出现过。
摆渡人行走世间难免会欠下许多因果,而这铃铛就是摆渡人的“欠条”。
“你是......”陆流突然开口,指尖摩挲着青铜灯身的裂痕:“三百年前中州皇城暴毙的云裳郡主?”
女子闻言瞳孔骤缩,骨笛发出刺耳尖啸。
见到她这般反应,陆流就知道自己猜中了,瞬间明白这女人此刻前来的目的。当即便抛出青铜古灯,灯影在空中展开一幅画卷。
玄甲将军抱着濒死的青衣少女,少女手中握着一个青铜铃铛。
“你父亲云海真人,是自愿成为道印养料的。”陆流的声音在妖风中格外清晰;“他临终前求摆渡人保住你的魂魄...”
“放屁!”女子面容扭曲,背后生出一对骨翼,暴涨间将衣裙撕裂。
随着衣裙被撕裂,她心口处露出一道狰狞剑疤,此刻突然裂开,爬出一只血红色妖瞳;“父亲是被你们抽魂炼印!”
话音未落,女子便朝着陆流袭来。
陆流看见他胸口处血色妖瞳的瞬间,动作微滞。骨翼擦着耳际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你曾是人族!”陆流用青铜灯架住袭来的獠牙,灯罩映出女子尚未妖化的清丽面容;“为何堕入妖道?”
“堕入?”女子獠牙暴涨,妖力瞬间大增;“当年是你们先毁的约!”她扯开衣襟,心口处狰狞的剑疤泛着金光,上面隐约泛着与叶辰相同的气息。
“云海真人抽的是自己的魂!”陆流暴喝声中,青铜灯芯窜出青色火苗将女子的攻击抵挡在外。
他望着女子心口那道泛着金光的剑疤,突然想起典籍中记载三百年前那场蹊跷的皇室血案。
当时中州皇城突发瘟疫,云海真人作为镇守修士,本该立即启动护城大阵,却突然消失不见。
“你可知这剑疤为何三百年不愈?”陆流突然松开青铜灯,任由妖气撕破衣袖;“因为这是你父亲亲手用人皇剑刻下的镇妖符!”
说话间,青铜灯映照出一片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