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略有些意外的惊呼过后,这刘忌酒便一脸激动的朝着眼前的东阁大学士韩爌行礼。
在韩爌身后,则是督查院左都御史张问达,大理寺卿邹元标等"东林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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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师兄,你我何必这般俗套。"
见状,韩爌赶忙快走两步,挽住了刘忌酒的臂膀,笑容愈发温和。
许是"故友重逢",这平日里养气功夫极佳的刘忌酒竟是从眼眸处挤出两行热泪,悲戚道:"阁老,世道不公呐!"
他作为东林出身的读书人,内心本就对于天子想要"收税"的举措多有不满,但碍于天子威望甚重,手中又有赫赫兵权,只能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人微言轻。
但谁能料到,他们读书人的"忍让",非但没有换取天子的"理解",反倒是迎来了更加咄咄逼人的举措。
天子居然要绕过"科举",直接效仿太祖年间的旧事,直接"由吏转官"。
虽说为了补偿他们"读书人",天子还专门下旨,允准国子监的学生们也可直接出仕,且品秩定为正九品,但天子此举分明是离经叛道呐!
"天子是有些过分了。"
闻言,韩爌便缓缓隐去了嘴角的笑容,一脸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自国朝初年开始,朝廷科举选士,每科三年,每科录取不过三百余人,其余人等皆是只能继续蹉跎。
纵使后来为了弥补官员的"缺额",破例允准"举人"为官,但条件也是极其苛刻,千难万难。
但眼下,天子却是将"条件"进一步降低,这分明是打着"祖制"的幌子,笼络全天下更多的读书人呐。
毕竟,这大明的读书人何止万千,但每科能够金榜题名者却也不过寥寥三百余人...
"天子少不更事,是我等臣子的失职。"
"但天子幼弟那边已是到了出阁读书的年纪,师兄莫要忘记了..."
轻轻拍了拍刘忌酒的臂膀,东阁大学士韩爌便与其身旁的张问达等人快步离去,只留下刘忌酒一人在风中凌乱,脸上露出了若有若思的神色。
算算年纪,天子幼弟,确实是到了出阁读书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