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书信一把拍在了书案上,“我就说怎么可能给我写信?原来是有所图谋。”
“老爷!怎么了?”孔氏担忧地道。
“太过分了!当初看不上我,连让我进家门都不愿意。现在竟然说要给我谋个差事,让我外放知县。”
“这?京城本家怎么会突然改变态度?当初老爷要求个外放的官职,本家都不同意。”可是说起这事,孔氏都替老爷不值。
钱家在京城虽然算不上顶尖世家,但也不差。可当初老爷想外放,那些人都不同意,说是让老爷潜心读书,等考上进士之后再做打算。
其实是不愿意为老爷筹谋,甚至还给吏部递话,不用看钱家的颜面。
因为此事,老爷气得大病了一场。原本还打算考进士的,之后却是心灰意冷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啊!”孔氏脸上带着几分喜色,那边竟然松了口。
“你当他们为何突然这么好心?自然是目的不纯。”钱崇恩冷笑不已。
“怎么说?咱们如今都已经退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能被他们算计的?”孔氏不解。
“咱们是没有,他们的目的也不在咱们身上。”钱崇恩在孔氏疑惑地目光中,说出了最终原因。
“是因为江宥帧!”
“江宥帧?怎么说?她现在不才是个秀才吗?更何况还是农户出身,与她有何关系?”孔氏很是不解。
“咱们慧眼识珠,难道其他人就识不了金镶玉?当然是因为江宥帧的能耐。”
钱崇恩叹了口气,“钱松蕴任翰林院学士已有多年,不过正五品,他就不想升品级?他早就瞄准了都察院的空缺,只可惜一直苦于无人脉。如今钱松蕴的夫人攀附上了右都御史夫人,想投入四皇子麾下。”
他虽然不入朝堂,但不至于对朝堂之事毫不了解。
“四皇子?”孔氏恍然大悟,“难道是四皇子看上了江宥帧的能耐,想拉拢江宥帧。可江宥帧偏偏不愿意,这才出此下策?”
“约莫是这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目的便是如此。”
钱崇恩冷笑连连,“算计太深了,此前我对四皇子不了解,却也听说他宅心仁厚,对下属颇为护短,做事光明磊落。现在看来,其实也不过如此。皇家岂有单纯良善之人?都是表象罢了!”
“老爷慎言,小心起隔墙有耳!”孔氏心惊,连忙阻止。
“有何说不得?这么做当真光明磊落吗?江宥帧这孩子其实是个人精,她不愿意,必然是因为四皇子还没有打动她。上位者当以德服人,岂能使这种手段?让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