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豢养一只被囚禁的失去飞翔能力的鸟吗?”星期日停下脚步,侧过头看着程澈,平静道:“还是将一只不会飞的鸟丢出牢笼?以为他好的名义放他自由,却忽略了他本身已经不会飞翔?”
说到这里,星期日顿了顿,平静道:“只要知更鸟还能飞,死亡和囚笼,我都可以选。”
程澈:……
认真的吗?
这个话题为什么变得这么沉重了?
程澈沉默地看着星期日,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半晌,他咔哒一声咬碎一枚忆质结晶,嚼一嚼咽下去之后才开口,“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有这种想法?”
“嗯,可能是你曾经说过吧。”
星期日发出一声轻笑,背着手走在人来人往却繁华奢靡的街道,感受着熟悉的美梦,“你在我身上闻到了同类的味道,占有,掌控,伪装,自信。”
他往前走了两步,从容转身露出笑容,“我的庇护是枷锁,我的占有是偏执,我的掌控是傀儡,我的伪装永远完美,哪怕成为阶下囚我也自信我的形容没有破绽。”
程澈微微侧着头,用一种困惑的眼神看着星期日。
星期日轻笑一声,抬起双手,接受命运一如荣誉,“掌控我的人已经死亡,欲望也已破灭,程先生,现在轮到你来审判我了,让我……死亡,还是死亡。”
被豢养的鸟雀会死,但放飞一只不会飞翔的鸟雀也同样只有死亡。
程澈眼皮跳了跳,“你先把手放下来。”
星期日轻笑,放下抬起的双手,恢复了平时一手背后一手压着衣襟的动作,“鄙人星期日,聆听阁下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