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乾立于殿中,身姿挺拔,一袭四爪金蟒袍,头戴玉冠,束发整齐,剑眉星目间透着睿智与沉稳。
他毫无忌讳的直视着武敬远,语气中同样充满了不悦。“陛下,如今朝内局势如绷紧之弦,压力重重,已到了不得不重视的地步。
我朝已连续多年征战,元武的百姓国税繁多,如牛负重,多地已是民不聊生,怨言四起。
如今国库吃紧,再行增兵,唯恐大厦将倾,根基动摇。”
听闻此言,元景帝微微皱眉,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冷哼一声,当即打断了武成乾的话。“你只看到眼前困境,此时缓兵实乃妇人之见。
大梁已是苟延残喘,吴青峰与顾应痕面和心不和,日后再难寻此良机。待到明年春来,慕容老将军定能一举攻破虎威。”
“穷兵黩武,非明君之道。”武成乾轻叹一声,眼中带着几分失望。“慕容烈已然拿下陈州,大梁内斗严重,应当巩固新土,放弃再进。
如今已是冬季,更应借此休养生息。来年若继续强攻,实则危机四伏。
虎威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其军必然拼死抵抗。
陈州尚未稳定,我军长途远征,补给线依旧有千里之遥,若久攻不下,后方难以为继。
且国内动荡不安,一旦生变,后果不堪设想。倘若大梁真有亡国之险,大周必然兵出定平。
陛下,国内一旦掏空,周人若是集重兵来犯,秦王如何对敌?且不说凉州七郡有得而复失之险,便是康州也将危在旦夕。”武成乾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锦袍随风摆动,每一步都沉稳如山。
“危言耸听。”元景帝站起身来,眼中却闪过一丝凝重。“乾儿,你该回东宫了。”
“政议请称太子,陛下慎言。”武成乾拂袖一挥,继而单膝跪地。“见好就收,谋其长远方为取胜之道。
如今姜尚武、吴青峰、顾应痕,三军驻守虎威,集结了大梁七成的兵力,或以强武而谋天下者,必将败亡。”
“你简直放肆!休得再言!”元景帝猛拍扶手。“让你去天下学宫求学,你就是这样求学的?你在教训朕吗?
三军将士出征在外,你安能乱其军心?
简直荒唐!!!”
“陛下,意气用事,难成大业。”武成乾微微皱眉,依旧是不卑不亢。“战争并非只凭兵伐,国内百姓已不堪重负,即便攻下大梁,我朝也将元气大伤,大周与北蛮或将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