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国的主力?大唐国的主力不应该都在北方、东方抵御草原上的敌人和商王的大军吗?怎么能在战阵之上将我周国的四万多精锐击溃?你他X的再胡说八道,看我不砍了你。”姬旦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佩剑,指着地上的兵士狠狠地说道。
“辅相容禀,我真没胡说八道。我们根本就没等到今日的战阵,是寅初时,天刚擦亮的时候,大唐国突然对我们的营地发动了攻击,然后我们就溃了,根本就没机会列阵。”逃回来的兵士起身朝姬旦行了一礼,心神也终于稳住,语气不再那么惊慌。
“大唐国一共五千余军队,一部分去北边抵御草原上的敌人,一大部分又要去东边抵御商王大军。芮国突袭风陵渡渡口的时候,将风陵渡渡口守军打死一半。消息传回到安邑城、晋阳城、东边抵御商王大军的战场,至少需要一日的时间,他姜林有多大的能耐能这么快组织起击溃我四万余精锐的军队?这可是四万余精锐的军队,就是四万头猪,他姜林也不可能一下子组织起那么多杀猪的……你给我实话实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怕死,当了逃兵?”姬旦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现实。
“辅相,我真没胡说。大唐国的军队根本就没进我们的大营。他们用的是不知道叫什么的武器,那种武器可以射的很远,然后裂开,将我的同袍杀死。前几日芮国突袭风陵渡渡口的时候,不是有正式的战情通报吗?芮国两个师,在风陵渡渡口和一个不足一旅的唐国军队交战,芮国的两个师差点被击溃了,而大唐国在风陵渡渡口的驻军还跑了一半。”跪在地上的兵士开始磕起头来。
“我……”姬旦腿下一个踉跄,真的有些站不住了。
“辅相,你看。”姬旦的随从朝大河上游方向指了指。河面上,一条皮筏孤零零地沿着河水向下游飘动的同时,缓缓地朝着大河这边驶来。
“去,将皮筏上的人带过来。”姬旦找了处河滩边的石块坐了下来,朝巡逻队队长命令道。
“是!”巡逻队队长领命,点了几名兵士朝河边跑去。
大约一刻钟后,巡逻队将三名浑身是伤的、不像是周国军队装扮的人抬到姬旦脚边。
“你们是哪国的兵士?大河对岸到底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姬旦望着脚下的几名伤员,心中那种不好的感觉更加强烈。
“我们是骊山氏的兵士。今日黎明时分,大唐国的军队突然袭击了我们的营地,很猛烈的袭击,以人之力完全无法抵挡的袭击。营中兵找不到将,将寻不着兵,实在无法组织有序的抵抗,不得已全军朝大河边溃退。可是谁知大唐国的骑兵和鬼方蛮子组成的骑兵一路上对我们这些溃兵进行追击,许多人逃不了,只好投降了。”
“等我们一路狂奔,逃到风陵渡渡口的时候,这才发现前几日将我们运过河的那些大船,一夜之间竟然都不见了。后来朝守卫在风陵渡渡口的周国右师右旅一打听,说是昨日傍晚船还都在,可是今日清晨那些船竟然都不知所踪了。右师右旅旅帅猜测,可能是夜里大唐国的奸细将船上的缆绳解开,船随着大河水流到下游去了。”
“等后面的溃军陆续赶来,寻不到过河的船,整个风陵渡渡口彻底地乱了。我带着两名同袍朝上游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一户渔人家中抢了一架羊皮筏子。可是我们刚上了羊皮筏子离开岸边,岸边却有大唐国的兵士赶来,将我们三个全击伤了。也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武器,离那么远,竟然将我们三人都击伤了?有没有伤医?快叫伤医来救救我这两名同袍,快没命了?哎呦,哎呦,好痛。”姬旦脚下三名伤者中还能说话的那位倒也将实情道了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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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国有多少人马,你看清了吗?”姬旦朝边上挥了挥手,周国军营中的几名医官上前查看起三人的伤势来。
“没看清……大唐国的进攻时候天还没大亮……根本看不清对面的情形……等我们逃起来的时候,虽然天已经大亮,但同袍们都跟疯了似的只想捡条命,盔甲、兵刃这些影响速度的能扔的都扔了,谁也顾不得再抵抗……反正对方几个人就擒获一个百人队的情形时有发生。哎呦,快给我看看我的伤,哎呦……哎呦……”能说话的兵士气息也越来越弱。
“辅相,这两人已经亡故了。”医官已经确认了另外两人的死亡。
“二蛋,二蛋,你不能死啊。临出发时,你姐姐让我照顾好你的,你他X的死在外面,我回去怎么给你姐姐交代啊,二蛋……你死了,你姐姐肯定不嫁给我了啊,二蛋,二蛋……”受伤的男子听说自己的两名同袍已经死亡,翻身拽着一具尸体开始嚎啕起来。
“这位兄弟,你的要害被大唐国的武器击中,已经全没了。以后你也不用娶妻了,娶了也没用……”一直帮男子检查身上伤势的医官抬头朝男子看了看,又低头朝其裆部看了看,实在不忍,将实情道了出来。
“娘啊……没啦……娘啊……没啦……全没啦……娘啊……”受伤的男子听了医官的话,这才朝要害处摸了一把,这一摸,除了一把鲜血,什么都没摸到,整个人立刻绷不住了。
“抬下去。”巡逻队队长见姬旦眉头紧蹙,朝边上的兵士摆了摆手,众兵士上前将鬼哭狼嚎的伤者抬了下去。
“这他X的是怎么回事?这他X的是怎么回事?这他X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隶属不同的两拨人,带回来的了同样的消息,让姬旦终于爆发了。往日修养极好的姬旦坐在石头上,望着对岸的风陵渡渡口,挥舞着双拳,心理终于扛不住,嚎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