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琦也是个十分精明之人,不会轻易向关旅长透露自己的底牌,他只是虚虚实实的应付着对方的问话,并不吐露实情,就让对方胡乱猜忌也好,更何况现在就连他自己都并不知道底牌在哪里。
果然,这种营造出来的神秘感,让关旅长觉得白七爷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对他感到十分忌惮。
关旅长暗自嘀咕:这些北京城里面的土财主果然是交游广阔,深不可测,一不小心就会踢到铁板上。
他在心中暗自盘算,下次若要再敲诈勒索,还是找些小商人更为稳妥。
就在此时,白敬业走到了大宅的门口,一眼看到亲切交谈的二人,他急忙走上前询问道:“父亲,你没有事情吧,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景琦赶紧向他使了个眼色,故意高声说道:“是米国使馆的朋友托人帮忙,我才得以脱身。”
白敬业接收到父亲的暗示,立刻心领神会地接口道:“米国的朋友真是守信,效率还这么高,这么快就让他们将你放回来了。”
然而,他心中却暗想,刚刚李兄说去米国使馆试试,难道是他发挥了作用?
站在一旁的关旅长显得有些尴尬,于是他开口解释道:“这都是个误会,我们巡阅使大人特意交代了,年初贵行的药材行会已经缴纳过派饷了,是我们一时疏忽给记错了,还请老弟你多多包涵。”
白敬业意识到,这时候应该更硬气点才行,这样才更能让对方相信自家背景深厚,这可是提升家族威望的好时机,于是他故意回应道:“一句误会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之前你手下的一个连长还威胁说要连我也抓回去呢。”
白景琦夜抓住机会,添油加醋地说道:“敬业,不得放肆。关旅长能放我回来,已经很给米国朋友面子了,怎么还能要求他惩罚自己的手下呢?”
关旅长显然早有准备,立刻接话道:“这都是我御下不严的过错,我已经严厉惩罚过那个连长了。”
说着,他示意身边的警卫道:“把关连长带上来。”
几名士兵随即从卡车的车厢里面推下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押到了白家众人面前。这位正是之前在白家嚣张跋扈的关连长。
此刻的他衣衫褴褛、血迹斑斑,脸上还有一大块青肿,看上去十分凄惨。
白景琦没想到自己的“后台”竟然如此强硬,据他所知,这位关连长似乎还是关旅长的远房侄子,但即便如此,关旅长也没有手软,看来他也是收到了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