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纯元皇后作惊鸿舞的时候,你尚未入府。如何会有情肠可触?”
“臣妾闲来翻阅诗书,见有唐玄宗梅妃《楼东赋》一篇,读来触动惊心。惊鸿舞,出自梅妃,为得宠时所舞,《楼东赋》则写于幽闭上阳宫之时。今日见惊鸿舞,而思《楼东赋》,臣妾为梅妃伤感不已。”
胤禛的脸上浮现了一种奇怪的神情,似是想笑又是无奈,还带着点了然和疲惫。
“你一向不在诗书上用心,怎的开始读起这些来了?”
“臣妾愚昧,听闻诗书可以怡情养性。臣妾自知无德无才,若不修身养性,实在无颜再侍奉君王。”华妃说着话,一滴泪就在眼眶间闪着凌凌波光,直到最后一句,才恰到好处地滴落至腮边。她含羞带怯地用绢帕擦去眼泪,微微低头,只抬眼眸望着胤禛。
可胤禛却迟迟未说话。
华妃有点急了,好不容易背下来的词儿可不能忘了:“这些日子以来,臣妾每每读到,‘君情缱绻,深叙绸缪。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奈何嫉色庸庸,妒气冲冲。夺我之爱幸,斥我乎幽宫’,都心有所感,怅然涕下。”
念完这些,华妃冲着敦亲王使了个眼色。之前早就已经约定好,敦亲王会给她敲边鼓。可怎的如今只装喝酒没有动作?
“嗯,没错,看来华妃确实读了诗歌,不过恐怕还没有读透,也没有用心去看刚才玉常在的画。”宜修之前冷下来的面容此刻也是一脸憋笑的神情,看得华妃心中不由有几分焦急。
怎的一切都和计划好的不一样?
“曹贵人,还请把玉常在的画让华妃好好欣赏一下。今日的酒有些烈,酒劲儿上来了以后人确实是会有些不舒服,头晕目眩的,偶尔还会看不清东西。”
曹贵人侍女音袖把刚刚收下的画递给了颂芝,颂芝小心翼翼地接过,呈给了华妃。华妃展开画卷,不由一愣。
刚才她全心全意想的都是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生怕自己忘了背了整晚的这些佶屈聱牙的文字,所以确实没有细看这幅画,也没看到这两行小字。
可如今,这两行小字,这两行不起眼的小字!
好个“若乘鸿雁勤舞袖,何叹落梅倚楼东”,这不明摆着在说,她要是能谦虚待人勤谨奉上,就不会有这寂寞空庭感叹《楼东赋》的时候嘛!
可她如今竟然还当所有人的面念了一遍,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是,是臣妾失察,一时不胜酒力,未能看透玉常在对温宜的祝福,又胡言乱语了些。还望皇上不要见怪。”华妃红了脸,讷讷地说了这些,如今承认自己是醉了,也许是仅剩的机会了。
“既不胜酒力,那就早些回去吧!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