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立于汪洋之上，一步一步向易长乐走来，明明他的脚掌踩在水面上，水面却平静得不像话，连波澜都未曾泛起。

易长乐努力想要看清男人的面容，可男人的身后始终有一束金光照耀着，不停地晃着易长乐的双眼，让易长乐始终无法看清男人的模样。

距离易长乐还有一步之遥时，男人停了下来，他的声音同汪洋中传出的声音一样温暖：“我同三千大千世界相辅相成，守护三千大千世界是我的职责，除了你眼前的汪洋，每个小世界中的天是我，地也是我，三千大千世界中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

易长乐并没有对男人的回答感到意外，她隐隐有些猜到男人的身份，“云海秘境中，开司他们偷偷舀走的一瓢汪洋水，你也知道？”虽说是个疑问句，可易长乐的语气中却有几分笃定。

“知道，开司既然生于三千大千世界，自然也是我守护的对象，这汪洋水，便是我给他守护，若是没有这瓢汪洋水，开司他看不到你的成长，早该消散于世间。”

“守护？”易长乐有些生气地向男人嘲讽道，“你的守护便是让开司消散于三千大千世界之中吗？开司为三界牺牲两次，却只能换得一个被所有人忘记的下场？这样的守护，不可笑吗？”

易长乐的嘲讽，并没有让男人有任何变化，他的声音依然温暖而平淡，“这是开司自己的选择，第一次牺牲，我让他成为天罚，赐予他无上的法力和永生，这是我的守护。”

“第二次牺牲，是他自己要求的，三界本该覆灭，可他想用自己的牺牲去换给三界一次机会，我同意了，完成他的夙愿，这也是我的守护。”

“易长乐，你觉得我对开司的守护算不上守护，可你不知，在我眼里，三千大千世界中的众生皆平等，我一直守护着你们每一个人，会因你们的快乐而快乐，因你们的悲伤而悲伤。”

“只是万事有因必有果，有些事情，也不是我可以左右的。”男人的声音依旧平淡，可易长乐却听出了一些叹息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