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本是自言自语,没想到安屿却不假思索的在那儿接话,不由瞥他一眼。
谁想,这家伙,就跟傻狍子似地,瞅着她乐呵。
盛苑默默收回视线,继续摸摸捉摸。
“朝代更迭,同作逐臣,却遭到的贬谪较他还狠?”
“都不受上位者待见,谁又比谁更好呢?”安屿以为盛苑再提刘长卿,不由嘟哝一句。
这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盛苑的眼角抖了抖。
“同去巡抚……,汪洋万里……”盛苑摩挲着唇畔,揪着杨温农化用的诗句反复琢磨。
安屿听了数遍,到底没能忍住,小声问:“这两句听着挺普通的,难不成还能有何信息?”
“杨侍郎,是他那届的榜眼,素有诗名,当初簪花宴上连做诗文三篇,广为流传至今……不过他诗才虽好,却不喜化用前人诗句。”
因此,她才觉得对方想要传递的信息,十有八九就在这句诗里。
“同、汪……同汪?”
盛苑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时,略有些坐不住的安屿却听差了,嘴欠的来了句:“同王?什么同王?同什么王?什么同、什么王?嗯?!位同亲王?”
盛苑的思绪忽然定住了:“!!!”
而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着安屿领子,激动地摇晃他:“你刚刚说了什么?!”
“咳咳咳!苑、苑姐儿!”安屿让她嘞得够呛。
“啊!对不起啊!”盛苑忘了自己的力气,意识到自己没收着劲儿,登时松开手,使劲儿给他平复胸口。
“没、没事儿!”安屿倒是好说话,呛了几口口水,这才喘匀了气儿。
“我刚刚说着玩儿的,就是想起承元皇帝和姑父以前说的话,才开了个玩笑。”安屿讪讪地挠挠头,“鸿安大长公主你知道的……承元皇帝和我姑父他们以前都说过,要把给她的待遇给足了,其实,就连皇上也说过‘大长公主位同亲王’的话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