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岑太妃微怔,随后忽然仰首大笑,“好!好!好!好个万事出本意,举止皆随心!”
大笑过后,她猛地把笑容收起,睁圆了眼眸,视线紧锁着盛蒽不放:“皇后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老身毫无怨言;可是皇后的诚意呢?!”
“岑太妃,您老,可又搞错了!”盛蒽轻笑着摇摇头,“本宫什么都不知情哩,何来摘得干干净净?至于诚意么?什么诚意呢?本宫受皇上指导,向来按法依规办事,要说诚意,也是对律法和规矩的诚意。”
“……”岑太妃沉默片刻,彻底听懂了。
也是因着听懂,她看着盛蒽温婉的脸庞、随和的笑容时,才会遍体发寒。
“老身不认朗氏生的两子,亦不在乎他们和他们后人的香火,只是可怜吾儿孤单……”
“孝和文太后和先皇景和帝母子相伴,太妃按制随之,也是应有之意,何须为此忧虑?况前朝燕平帝、陈和帝,都曾令兄弟随葬帝陵,他们兄弟至今仍旧同享后世朝廷供奉……以先皇景和帝的宽厚,自然乐意佳话延续。”
话到此时,岑太妃缓缓地扶案站起,目光不离盛蒽眼眸:“老身今日可能回府?”
“自然!太妃进宫探望皇上,知晓皇上痊愈,可不就放心回去了?!”
“好。”岑太妃点点头,话里有话的说,“有皇后您这个贤内助,皇上定然无碍,可、真让人欣慰啊!”
这般说着,她深吸了口气,缓缓扭头看向仍旧沉睡的永平:“有皇后照看,老身也无需忧虑了,既这样,便告辞了吧!”
“您老慢走。”
“留步不送!”
岑太妃走到门前忽而驻足,没回头,只是扶着门框,轻叹:“楚姜皇室到底出了个明白人……只可惜,是非功过难说哟!”
言罢,她不再停留,洒然解脱地大笑两声,一步步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