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留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总比他在外面乱来强一点。再说了,他是继承李大宏的差事,我总不能拦着,不合规矩。狱卒们为啥甘愿吃苦受罪守着这份差事,一是图钱,而是图差事能传给子孙后代。我要是拦着李栓,狱卒就该有意见了。到时候闹起来,麻烦得很!”
陈观楼也有自己的难处。
规矩制定出来,尤其是针对狱卒福利的规矩,就是为了大家遵守。他要是率先打破,之前建立起来的威严和信任,就都毁于一旦。
狱卒们不在意他如何收拾那帮犯人,死也好活也罢,无所谓。
但是如果触犯到自身利益,他们肯定要闹。
“他没问题?”穆医官好奇问道。
“目前看来问题不大。不过有一件事被我猜中了。”
“什么事?”
“这小子犯事了,回京城当狱卒是为了躲祸。”
“何以见得?他说的?”
“他没说,但我看出来了。”陈观楼了然一笑,一切都在掌握中,“他说他跟私盐贩子混过,这话应该是真的。差点被抓,估摸也是真的。他把顺序打乱,以为能混过去,呵呵!”
“他是私盐贩子,你看出来了?”穆医官很惊奇。李栓那小子长得很周正,看着不像是捞偏门的。
“我估计他的私盐买卖规模还不小,赚了不少钱。看见他手了吗?”
“没注意,有什么问题。”
“上面有戒指圈痕!你见过有哪个小商贩小货郎戴戒指?看圈痕宽度,戒指挺大。”
这年头的戒指,可不像后世随便铁啊塑料啊乱七八糟的材料都能做。
这年头的戒指不是金就是银,还要镶嵌珠宝在上面。绝不是普通小商贩小货郎能佩戴。
“他过惯了富贵生活,能忍受狱卒这份差事?”
不说别的,光是工作环境,就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这小子混黑的,混到了末路。果断跑路回京城当狱卒。也算是能屈能伸,是条汉子。就是心眼多了点,得让陈全盯着他,免得他乱来,坏了规矩。”
穆医官却有着更多的担心,“你说这事闹的。柳妃娘娘的继子是个私盐贩子,这事要是传出去,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