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经,有何妙策?”
“何事?你还有脸问何事?我千叮咛万嘱咐,向乐别驾释放善意,传达你我两家愿为使君效力的消息,让那些士子在使君到来之前必须归来,我知道你有怨言,莫非我不窝火么?但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啊!”
“来来来,请坐。”
蒯良气得从嘴里飘出优美的大汉正音,这让蔡瑁都觉得错愕。
还不等他将话说完,就感觉两道略带鄙夷的目光,他当即就知道说错了话,于是闭上嘴巴。
蒯越也说道:“兄长冷静,德珪说的不无道理。”
“住口!”
被蒯良一通指着鼻子说教,哪怕是平常人都来了火气,更不用说是蔡瑁,蔡瑁抬起脑袋,将蒯良的目光顶了回去,他嘴硬道
“子柔兄,你放心,我将话放在这里,纵然刘使君有不世之才,绝不可能请庞德公出山,莫说庞德公,就连其好友水镜先生司马徽也请不动!”
“唉”蒯越摇头叹息。
蒯良抓住蔡瑁的衣袖,“走,随我去一看究竟。”
府衙。
“无趣无趣”
“唉,看来不过是常人。”
“世人皆言使君是真英雄,未曾想到,英雄麾下也有囊虫!”
在座的士子朗声笑道,声音肆意的在府衙内飘荡。
看守大门的士卒都眉头微皱,不忍去听他们的话语。
就在下一刻一雄浑的嗓音在众人耳畔炸响
“何人胆敢欺负我的别驾?!”
在场的众人不禁纷纷色变,守门的士卒面面相觑,眼底涌现一抹喜色,所有目光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暖融融的阳光下,缓缓走出几道人影。
士卒见到为首之人,似乎有了底气一般,嗓音在胸膛里奔涌,冲破喉咙,尽情释放
“拜见,刘使君!”
“什么?刘使君?”
前一刻笑声不断的士子们,望着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心早就沉进谷底,嘴角噙着的笑容彻底僵硬,喉咙上下起伏带下一口又一口紧张的唾沫。
不同于乐隐身上温和的气质。
面对刘备,他们只觉得冷,很冷,恍如深秋的凉风打在身上,忍不住颤抖起来。
“笑啊,怎么不笑了呢?”
刘备随便找一处,丝毫不顾及形象盘腿席地而坐。
所有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竟真的干笑几声。
明明是坐着,可是当刘备的目光扫视过来时,众士人都觉得头皮发麻,就像是将军在挑选冲锋的炮灰。
“别驾,发生何事了?”刘备问道。
乐隐起身抱拳道:“使君,方才不过是我与诸君玩闹,诸君都是远近闻名的名士.”
众士子冲着乐隐投去感恩的目光,他们惭愧的低下脑袋,都是我等的错啊.
刘备没有开口,不料站在刘备旁边身高八尺的壮士疑惑道:“名士,哪里来的名士?谁人品评?”
若是放在过去,有人堂而皇之怀疑士子名士身份,他们定然会与那人辩驳个你死我活。
不过此刻
他们偷偷瞄了眼刘备,似乎在争取刘备的意见。
刘备疑惑道:“我何时限制发言了?”
有人壮起胆子说道:“皆是乡人评品。”
“哦?乡人评品?不知阁下治何典籍?”
“治何典籍?你不过一农夫,便是说了你也不懂。”此人的目光躲闪,不敢去看刘备,就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壮士并不生气,他抱拳笑道:“使君之弟关将军酷爱读书,某不才,甚是敬仰关将军,故而效仿关将军,闲来无事读了读左传,不知君可曾读过?”
“自自然”士子硬着头皮说道。
“好!”
壮士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什么,四下里紧张的氛围稍稍缓和许多,这让士子松了口气,心中隐隐期待起来,若是此人是在吓唬我呢?
“昔日晋楚城濮之战是何胜?”
“这我.”士人张张嘴,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来一字个,局促的脑门都渗出汗珠。
有人奋然起身,说道:“我等治理经典各不相同,答不出来寻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