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走远,林曜才感觉手心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明明是六月天,还没到酷暑,却觉得头晕目眩。
“你们俩怎么一见面就掐啊?”贺离嘀嘀咕咕,“掐头去尾也算是认识了七年,七年还不够缓和关系吗?”
段铮在林曜的编队里,非常有发言权:“大概是明明见不上,但老是远方传来对方风生水起的消息,挺烦的吧,林曜每回看到谢星忱的新闻,都扭头就走,脸上一点表情也没,就跟现在一样。”
林曜:“。”
“啊,谢狗也是挺惨的哦。”贺离摸了摸下巴。
其实谢星忱后来返回崇清过一次,当时林曜在军队,两人没碰上,贺离回宿舍的时候,看着谢星忱一言不发地站在林曜的空床边出神。
那种表情怎么形容呢。
明明平时看什么都居高临下的拽劲儿,却显得空洞,表情里有寂静的悲伤在蔓延。
即便是贺离再是不喜欢谢星忱,那一刻,也感同身受的觉得同情。
“谢.......”他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看到谢星忱拉开林曜的那把椅子坐下,就那么放空的坐在那里,手指抚过林曜用过的书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贺离没跟他打招呼,很轻地带上了门。
他跑去跟程博言讲:“谢狗真是最高级别的舔狗,太动情就显得不那么讨厌了,舔狗也成了褒义词,是最高级别的深情。”
程博言匪夷所思看了他一眼:“你居然还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就那次,贺离莫名其妙就对谢星忱改观了一点。
到底也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这次跑来,肯定就是为了看心上人一眼,可惜,他曜哥是个木头,只知道打架。
“你下午揍他的时候,轻点吧。”贺离帮忙求情。
“为什么?”林曜转过头看他。
贺离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出声:“因为.....”
“贺离。”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转过头,看到程博言的那一刻,简直如释重负,卡顿的脑子也转了过来:“因为毕竟我们曾经都是一个宿舍的嘛,传出去不好,说我们不团结友爱。”
林曜有点想笑,唇角很轻地勾了下。
一个宿舍,真的是好久远的事了。
“豆浆。”贺离伸手递过去,皱着鼻子说,“矫情得很,非要手磨,你怎么越来越难伺候了。”
林曜叼着吸管,面无表情道:“哦,亲手磨的,原来我才是顺带。”
贺离张牙舞爪解释:“不是,是他威胁我,我不得已,谁会情愿做这种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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