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原本肃杀的恐怖,在用语低俗的威胁里化成隐忍激愤的议论。
连原本傻愣在原地的哈利,都朝克拉布投出愤怒的眼神。
德拉科不快地斜斜瞪了克拉布一眼,暗暗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心里明白,是自己在魁地奇练习时的措辞传了开来,
才会让总爱仗势的克拉布,以为自己能接受他这般口出恶言。
明白潘西也因为如此而责怪着自己。
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将满腔自责,化成对克拉布的怒火。
这么做,只会是无济于事的牵连。
而马尔福家未来的家主,也不会软弱到耽溺在迁怒里,不愿正视问题的核心。
归根究底,让自己憔悴烦心的,是对潘西的歉疚,以及自己心态的懊悔。
是的。你的想法很高贵,马尔福小姐。
对泥巴种欺压的不忿,未必需要转化成憎恶的歧视。
只是,容我僭越,马尔福小姐。
偶尔,也会为了你承受的委屈,感到遗憾与愤慨。
看着字迹浮现,德拉科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回到寝室的书桌前。
向日记另一端的里德尔,倾诉了纠缠的心事。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学生安于表面的祥和,不愿面对真正的问题。
又为什么,试着反省问题的你,反而要背负寻衅与歧视的骂名?
虽然未曾蒙面,但文字足以传递心绪。一直以来,你辛苦了。
从试图挽救哈利波特自甘堕落,到在表现上抗衡着被师生追捧的泥巴种后裔。
这些,都不该是你一个人默默承担的。
看着里德尔的字迹再次浮现,德拉科呆愣了愣。
为什么这个素昧平生,总是彬彬有礼的语调,总能轻易理解自己复杂的心情?
更难以承受的是,为什么他总能在自己还在情绪纠缠、还没能整理心情,
在字里行间吐露难受之前,抢先几步,嗅闻到自己的隐忍,主动安慰?
我可以帮助你,亲爱的马尔福小姐。
当然,前提是我没有造成你的不适。
你愿意,相信我吗?
双眼急促地眨着,还是没能忍住眼角的一滴清泪,没入日记薄脆的纸面。
——
接下来的几天里,校园笼罩在各种密室与诅咒的恐怖传言里。
有人说,传人指的是斯莱特林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