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转过头来,“是去魏水城?”
裴礼颔首。
“若是在魏水城遇上了丁猛,能不能帮我带句话?”
“可以。”
“多谢。”
丁卯笑着感激,对裴礼说完那句话,旋即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不少,后背靠在墙上,仰望深邃夜空。
小院中,靳晨勃与夏策司马谏的酒局还在继续,温贺已经靠着大树抱着酒坛睡着,有鼾声渐起。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老父亲,诉说着一儿一女从小到大的种种。
生儿育女。是世上最大的福报。
尽管有时候儿女会不听话,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是人就该有自己的思想。
孩子大了,父母就该尝试慢慢放手。
而不是将儿女视作要完全听从指令的宠物。
正如此次丁猛前往魏水城,丁卯并未如往常那般,将之锁在房间。
丁卯尽管创建了金玉楼,可到底是自困于一城一镇。
世界这么大,家里总得有一个人是为梦想活着。
不然,可就太惨了。
听着丁卯口中的故事,裴礼打开了随身的酒壶,仰头灌了口烈酒。
心中思绪万千,最后只化作一句。
可怜天下父母心。
……
翌日。
裴礼四人三骑出东城门,往魏水城而去。
离去途中,裴礼天眼通不断落在金玉楼,从天明到日暮,视野范围中老早便没了金玉楼乃至金山镇。
裴礼无声叹息一声,只能祈祷时间悖论根本就不存在。
天黑了。
天际画着一轮被黑云咬了一口的银月。
接着还算明亮的月色,依稀能看见视线尽头出现一家客栈。
客栈旌旗飘摇。
四人在此投宿一晚,第二日便要接着赶路。
裴礼本能般天眼通往后方扫了一眼,就这一眼,整个人如遭雷击。
……
青云城,灿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