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林尽染出宫时便遇到了那昏过去的向成林,应是禁军侍卫刚刚将他送出宫。
也不知是入了秋,气候有了些许的凉意,还是向成林原本五短身材衬的,远远看去蜷成一团。
许是刚刚的晕厥身子还没好的完全,走路都有些摇晃,林尽染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只悄悄走到他身边。
可半盏茶的功夫都过去了,这向成林依旧是未曾发现林尽染在身旁似的,只自顾自的往前走,却又是毫无目的的一般。
“兄台,这是要去往何处?”林尽染忍不住开口问道,许是被身边这个学子流露的悲伤之情所感染,一时有些恍惚,连着自己说话都有些伤感。
向成林闻声便顿住了身子,呆呆地抬起头,往前望去,尽是一眼都望不到头的朱雀大街,哑着声音回道,“往后,怕是真没什么希望了。”
眼眶中霎时擎满了泪水,转向林尽染深深的一拜,哽咽道,“是学生辜负了林郎中的期望,浪费了林郎中为我等求来的机会。学生还是回弘农务农吧,许是真不适合读书这条路。”
林尽染闻言却站着不动,平静地说道,“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也没有浪费这次机会。”
向成林此刻泪流满面,只稍稍抬起了点身子,双肩不停地抖动着,可也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因为我压根对你们没有抱过期望。”林尽染似是有些狠心地说道。
向成林此刻却是抬起了头,看着林尽染的眸子,但不过两息的功夫,便抹去泪水,有些苦涩道,“是学生自大了。”
“你也不是我的学生。”林尽染接着补刀道。
这倒是把向成林逼的沉默了,垂首闭着眸子叹了一口气,小声的说道,“是极,是极。又有何人会收我这等学生。”
林尽染拍了拍向成林的臂膀,缓缓说道,“你要不看看这条朱雀大街?”
向成林闻言,有些错愕地看着林尽染,可却见林尽染挑了挑眉,示意向成林看看这条街的样子。
向成林倒是照做了,可又重新看向林尽染时,他却说,“长安城有百万之众,科考之人却只有五千,你能站在昭阳门大街和文英殿参加科考,已是何其有幸。又何来不适合走读书这条路一说?期望和机会只有你自己给的,从来不是别人给的。”
“可,可学生今日在殿上···陛下,怕不是···”向成林知道今日之处境,往后仕途之路怕是走窄了。
“有银子吗?”林尽染问道。
“什么?”
向成林闻言有点懵了,难道这林郎中还要向我要银子,于是便摇了摇头,有些羞愧道,“学生一直都是在长安城的酒楼里讨营生,借宿在酒楼的马棚里,并没有什么余的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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