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藏,你呢?”
“老朽郑光。”
两人初步达成合作意向后,郑光便返回自己那桌。
之后驿丞给各桌上酒上菜,刘异等人吃吃喝喝。
他们在甘棠驿正堂用过晚饭,便去后院居所分别安置。
吕义忠躺在榻上一直没睡,他好不容易熬到子夜时分,便从榻上起身,开门偷偷溜出房间。
他鬼鬼祟祟摸到关押囚犯的八个大铁笼外。
天气寒冷,各铁笼里的犯人们只能抱团挤在一起取暖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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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铁笼中有一个只装了一个人,就是关押杨弁那个。
吕义忠找到那个囚笼,往里一看,朦胧中发现里面竟是空的。
他怀疑今晚是月末晦日,没有月光,自己可能看错了。
吕义忠从怀里掏出火折吹燃。
火折的光亮将空洞洞的囚笼照得渐渐清晰。
吕义忠震惊大喊:
“杜老皮,杜老皮……”
今晚是进京前的最后一晚,也是他杀杨弁最后的机会。
为此吕义忠特意安排平日最喜欢偷懒耍滑的士兵看守囚笼,杜老皮便是其中佼佼者。
他这一喊,杜老皮、孟叶子等五名守卫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杜老皮睡眼惺忪望向站在囚笼边的人,惊恐喊道:
“吕监军?”
吕义忠一把揪住杜老皮的前襟,质问:
“杨弁呢?”
“囚车里呢。”
吕义忠提着杜老皮的领子让他凑近囚车。
“你自己看。”
杜老皮望着空空如也的囚车当即吓得彻底清醒。
“啊!!人怎么逃了?”
他看向其他几名守卫。
其余几人也是一脸茫然,都说不知道。
这时旁边囚笼里一个被吵醒的犯人插嘴:
“杨弁刚才被那个刘异带走了。”
“刘异?”
吕义忠不可置信,刘异提走杨弁作甚?
他随后匆匆赶去刘异所住的房间,敲了三次门,无人应答。
吕义忠猛一推门,门没锁。
他举着火折子走进黑洞洞的屋间,发现榻上空无一人。
桌子上赫然放着一张信纸,上面写有一行字:
“我将杨弁带出去劝劝,以解决你的后顾之忧,天亮前返回。”
吕义忠错愕,莫非刘异明白他的苦衷?
他杀杨弁不光为自己,也为河东军。
杨弁毕竟曾是河东军的将领,知晓河东军不少机密。
比如指使党项人偷盗死对头卢龙节度使张仲武辖区牧民的牛羊,比如冤杀回鹘归义军全军三千士卒,等等。
决不能让杨弁活着回到京城,否则包括刘沔、王逢还有他自己,许多人都会有麻烦。
这个时候杨弁已经被刘异和江小白带到熊耳山下的一块空地上。
这里距离了然、了缘等一众武僧投宿的空相寺只有一两里。
刘异下马后在地上点燃一堆篝火。
江小白将杨弁从马背上提下来。
杨弁站稳后原地转了一圈,牵动手上、脚上的锁链发出哗哗声。
他左右瞅瞅四周的环境,凄凉问道:
“千古恶来,这就是你为老子选的葬身之地?”
“不喜欢?”刘异反问。
“我只是奇怪千古恶来为何要多此一举?你明明在攻打晋阳那晚可以直接杀了我,何必还要假意押送我入京?”
刘异又往火里添了根柴,回道:
“因为我想单独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据传棠溪杨家善于锻造绝世神兵,你家铸剑手艺是否已经失传?”
杨弁面容凄凉回道:
“是,失传了。棠溪冶铁城被屠时,只有我和我兄长侥幸逃出来,但我俩均未成年,还未得到家族真传。”
刘异点点头,又问:
“锻造绝世神兵的手艺失传,那锻造普通兵器呢?”
杨弁疑惑问道:“你所说的普通兵器是指?”
“比如当年棠溪冶铁城提供给淮西军的那些兵器?”
杨弁不可置信地望向刘异。
“你要做什么?”他问完后忽然不可思议笑了出来,“你该不会也要造反吧?”
杨弁被自己这个猜想给逗笑了。
自己这个反贼居然被另一个反贼给抓了?
刘异没有否认,脸色冷峻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