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李绅急中生智转而建议,“陛下还可以减税平息天怒。”
李瀍抄起临近桌上的一盘糕点狠狠砸到李绅脸上。
“哎呦~”李绅捂着额头。
“泽潞的仗还没打完,朕为节省开支连望仙台都迟迟没有动工,这个时候你跟朕说还要减税?”
李绅被吓得当即跪倒。
“陛下……”
“好啊,朕可以对天下百姓减税,”李瀍说完忽然来个转折,“以后泽潞前线的军饷就从你家出吧,朕知道李卿家富有,听说你爱吃鸡舌头,每次至少要杀三百只鸡只为取舌,剩下的鸡肉全都丢掉,你生活如此奢靡,不如多贡献些给军饷吧,你作的那首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真是笑话。”
年逾七十的李绅被吓得哆哆嗦嗦叩头。
“陛下,是微臣失言,臣已知罪,请陛下宽恕。”
李瀍知道即便抄了李绅的家,也不够前线十万大军半月粮饷,可他就是怒气难消,想羞辱这个老东西。
李德裕微微皱眉,暗骂李绅老糊涂了,敢在公开场合触皇帝霉头。
李绅这个宰相怕是要做到头了,自己怎么跟这种蠢货同党?
新科进士们初入仕途就目睹了皇帝发飙,现在他们像是受惊的小白兔。
之前他们以为能熬到鱼跃龙门就一切都好了,没想皇帝并不好伺候,李绅身为宰相尚被如此羞辱,有人还看见那宦官死前曾被皇帝踢过心口。
他们望向李瀍的眼神已经没有尊崇,只剩下恐惧。
吏部尚书崔龟从,京兆尹高元裕,御史大夫赵开,他们仨不约而同偷偷瞄了崔铉一眼。
其实崔龟从上报给李瀍承办曲江宴的四个士族,无论李瀍选择哪家,结果都一样。
他们那天开会接到的唯一任务就是协助刘异铲除王文干。
崔龟从默默走到崔铉身侧,小声问:
“人走了?”
崔铉轻轻颔首算是回答。
他只负责安排杀手入场和退场,他也不知道刘异从哪里找来的高手,竟能杀人于无形。
在王文干回杏园亭送谜题红袋的时候,崔铉的手下就已经安排杏林中那名给人扶梯子的婢女,跟随着其他几个婢女一起以出去取东西为由离开杏园。
那名婢女走出杏园,又离开芙蓉园后,直接上了一辆马车。
一直坐在车里等候的刘异,见婢女进来笑着搀扶她坐下。
“有劳林阿娘。”
“臭小子,你怎么不问我事办成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