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石佯作不知,只笑着说道:“这两日我读着这篇文章,只觉得写得极好,贤侄怎么看呢?”
魏铮也是满腹经纶之人,闻言便与冯三石谈论起了里头的关窍。
只是冯三石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借着《左传》的名头而挑拨离间罢了。
魏铮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便望向了冯三石,只道:“世叔不妨有话直说。”
如此遮遮掩掩的,反倒不成样子。
冯三石见状便遣退了身旁伺候之人,只与魏铮说:“你昨夜一人必定是孤枕难眠,怎么没有想想为什么公子不让你去统管私兵,而派了个王笋去?”
没想到这事已传到了冯三石耳中,魏铮立时笑着反问:“世叔必定是有什么指教。”
说话间,冯三石便压低了自己的嗓音道:“我劝你小心些,公子瞧着是对你起了疑心,将来一旦事成,就怕你成为个功高盖主之人,如此度量,如何能成为新朝的帝王?”
魏铮不想会从冯三石嘴里听到这么一番指责陆礼的话语。
他非但没有半分痛快之意,反而还沉吟着思考起了冯三石的用意。
他这是想挑拨离间,用意实在太过明显,魏铮本是不愿搭理他,可奈何冯三石于陆礼而言等同于德高望重的长辈。
陆礼必然不希望受到冯三石的背叛。
思及此,魏铮不免拿出了几分小心,只端详着眼前的冯三石,而后问了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三石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笑道:“贤侄也是聪明人,难道听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吗?”
“公子待你不薄。”魏铮正要对冯三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时候,他却木然着一张脸截断了魏铮的话语。
魏铮不解,愈发疑惑地望向了冯三石。
冯三石便道:“我只是为你抱不平而已,你为公子付出了一切,当初甚至还迎娶了仇人的女儿,为他抛头颅洒热血的,怎么就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他将这话说的抑扬顿挫,仿佛是真的在为魏铮而抱不平一般。
可魏铮哪里会将冯三石的话放进心底深处?
“我与公子之间不计较这些小事,公子给了我安身立命之所,我自然应该为了公子的复仇大业付出一切。”